“可以让他暂时摘
下眼镜吗？”玛格丽特紧倚在沃兰德
腿上，仍然颤抖不已。她这样问已是
看您对地球仪很感兴趣。”
“啊，是，从来没见过这
好东西。”
“确是件好东西。坦率地说，很不喜欢电台广播新闻。这些新闻总是由些女孩子们来播音，她们又总是讲不清楚地名。再说，这些女孩子中有三分之人是大舌头，仿佛故意挑选
这样批人似。有地球仪，就方便多，尤其是需要准确地解事态进展。比如，请您看看这块地方，这块有边受到海洋冲刷地方！看见没有？火焰正在这里蔓延，这里发生战争。如果您把眼睛移近些，还能看到些细节。”
玛格丽特向地球仪俯下身去，她看到：这小块地方在她眼前渐渐扩展开，呈现出五颜六色，变得像张很大地形图。然后玛格丽特看到条带子似河流和两岸村落。原来只有豌豆粒大小所小房膨胀起来，变得像火柴盒大小。忽然，小房房顶随着股黑烟无声地飞到空中，它四壁旋即坍塌，转眼间所两层小火柴盒便无影无踪，只剩下几小堆冒着黑烟焦土。玛格丽特又把眼睛往近前凑凑，她看到个很小妇女躺在地上，身旁血泊中躺着个手脚伸开婴儿。
“就这样，完啦！”沃兰德微笑着说，“这婴儿还没来得及在世上造孽就完。亚巴顿①做事向来无可指摘。”
①亚巴顿：地狱之王，也指地狱、无底洞。《圣经》里指无底洞魔王。又名亚玻伦。这里亚巴顿是索命鬼，他素常总戴着墨镜，旦取下眼镜看谁，就意味着谁死亡。
“可不愿意站到与亚巴顿为敌方面去，”玛格丽特说，“他是站在哪方面？”
“越同您谈下去，越相信您确实非常聪明，”沃兰德亲切地说，“可以请您放心。像亚巴顿这样公正人可说是凤毛麟角，他对争战双方所抱同情是完全样涸此，战争结果对双方也就从来都是样。亚巴顿！”沃兰德轻轻召唤声。话音刚落，便有个十分清瘦人从墙壁中走出来，戴着副墨镜。不知为什他眼镜使玛格丽特受到强烈刺激，以致她轻轻喊声，急忙把脸埋在沃兰德腿上。
“噢，不要这样！现代人怎都这神经质！”沃兰德大声说着，挥手朝玛格丽特背上拍掌，她全身发出铮铮金属声。沃兰德又说，“您不是看见吗，他现在是戴着眼镜。再说，亚巴顿从来不过早地出现在任何人面前，今后也绝不会这样。何况，说到底，还有在这里嘛！您是请来客人嘛！不过是叫他出来让您见见。”
亚巴顿纹丝不动地站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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