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临近,必须迅速行动。玛格丽特眼前模模糊糊,什也看不清。她只记得无数灯火和个光怪陆离大水池。她刚站到池中,赫勒和她助手娜塔莎就用种黏稠热乎乎红色浆液冲洗她全身。她感到嘴唇上有股咸味,这才明白:她们两人是在用鲜血给她冲洗,她仿佛穿上身血红法衣。不会儿,这法衣又换成另种黏稠而透明玫瑰色法衣,股浓郁玫瑰香气使她感到昏昏沉沉。然后两人把玛格丽特扔到张水晶卧榻上,用种很大绿色叶子研磨她全身,直磨得身上闪闪发亮。大黑猫也钻进来帮忙,它蹲在玛格丽特脚旁,擦亮她两只脚。它神情专注,十分认真,活像个在大街上替人擦皮鞋。玛格丽特不记得是谁用白玫瑰花瓣给她缝制好双便鞋,也不记得那双鞋怎样穿到她脚上,金缕编成鞋带又是怎样自动结好。然后便有某种力量把她提起来,放到面大镜子前,她头上忽然出现顶镶满钻石王冠。这时卡罗维夫不知从什地方冒出来,把个镶在椭圆框里、系在项链上、沉重黑毛狮子狗雕像挂在玛格丽特胸前,那条项链本身也很沉重。戴上这件饰物之后,女王感到非常吃力,她觉得项链磨得脖颈痛,雕像压得直不起腰。这个吊着黑狮子狗雕像沉重项链虽然带来不便,但还是有所补偿:戴上它之后,卡罗维夫和河马便显得对玛格丽特格外敬畏。
“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卡罗维夫嘟嘟囔囔地站在有水池房间门口说,“点办法也没有,需要这样,需要,需要。女王,请允许再向您提出最后项建议吧:今天来宾中有各种各样人,噢,三教九流,无所不包,但是,玛格女王,您可对谁都千万不要有半点另眼相看之处!即使有人使您不喜欢……知道,您当然也不会形之于色……不要这样,不要,连想都不要这样想!对方会发现,在同瞬间就会发现。您还是应该喜欢他,喜欢他,女王。为此,您这位晚会女主人将得到百倍报偿!还有,也干万不要忽视任何人。如果您没有时间同谁讲句话,那,哪怕只对他微微笑或轻轻朝他转下脸也好,怎都行,唯独不要不理睬。没有得到您青睐人会为此而憔悴……”
玛格丽特由卡罗维夫和河马扶着走出水池房,迈进片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中。
“来,来,”黑猫河马说,“让来发出信号吧!”
“发吧!”卡罗维夫在黑暗中回答。
“晚会开始!”黑猫声刺耳尖叫。玛格丽特不由得也跟着大喊声,随即闭起眼睛呆几秒钟。这声叫后顿时有千万条霞光向她射来,音乐声和阵异香也随之飘来。玛格丽特由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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