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洛西奇！”糖果部柜台里面又喊
声，而站在鱼类柜台里面个蓄着西班牙式小胡子
男售货员则大声吆喝：
“混蛋！你干什
？！”
帕维尔·约西福维奇已匆匆向现场跑过来。他仪表堂堂，穿着洁白工作罩衫，俨然是个外科大夫样子，胸前口袋里还露出枝铅笔。帕维尔·约西福维奇显然很有经验。看到河马嘴上还叼着条青鱼尾巴，他立即对事态作出判断，切他都明白。因此，他并不同这两个无赖多费唇舌，而是朝远处招招手，下命令：
“吹哨子！”
大玻璃门里看门人飞也似地蹿出去，斯摩棱斯克市场拐角处立即响起不祥哨声。群众渐渐把两个坏蛋围在中央，这时卡罗维夫挺身而出。
死。
“你疯！”她大声喊起来，两腮红晕马上消失。“拿取货单来！取货单！”她气得几乎发抖，手里糖果夹子也掉在地上。
“小宝贝儿，亲爱，大美人儿，”卡罗维夫把身子探进柜台里面，对售货员挤眉弄眼，用嘶哑声音说，“今天
们身上没带着外币……有什办法呢？！不过，向您发誓，下次来，最迟不过星期，定全部用现金还清。们就住在附近，在花园大街，着火地方。”
这时河马已吃下三个橘子，正把手伸向用方块巧克力糖搭成奇妙小塔。他从塔最下面抽出块，连同包装金纸起送进嘴里，吞下去，当然，那座巧克力小塔便立即倒塌。
旁边鱼类柜台里面男售货员个个目瞪口呆，拿着切鱼刀愣在那里，穿雪青色呢大衣外国人向两名行抢者转过身来。这时们发现，河马看法是错误：这位外国人脸上并不缺少什，相反，倒是多点什——他两腮耷拉着，两眼东张西望。
“各位公民！”他声音有些发颤，“这是要干什？啊？请各位说说。这个可怜穷人，”他声音更加颤抖，同时指指河马，河马立即装出副可怜哭丧相，“这个整天修理汽油炉可怜人，他饿……可叫他到哪儿去弄外币？”
平素沉着冷静帕维尔·约西福维奇再也沉不住气，他严厉地喊道：
“你少来这套！”他又急不可耐地向远处挥挥手，门外
女售货员脸色变得蜡黄，无可奈何地冲着全店大声叫喊：
“帕洛西奇！帕洛西奇①！”
①人名简称，指下面提到商店负责人帕维尔·约西福维奇。
布匹绸缎部顾客们闻声纷纷拥过来，而河马这时已经离开诱人糖果，又把爪子伸进贴有“上等刻赤青鱼”①标签大木桶。他从桶中抽出两条青鱼，咬掉尾巴，吞下去。
①刻赤是苏联乌克兰古老城市和渔港，有著名鱼类加工联合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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