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声响得更急。
然而,卡罗维夫并没有因为帕维尔·约西福维奇话感到难堪,只听他继续说:
“叫他到哪里去弄?要向在场所有公民提出这个问题!他疲惫不堪,义叽义渴。他觉得很热。所以,这个可怜人就拿过个橘于来尝尝。个橘子大不值三戈比吧。可他们已经把哨子吹得震大价响,像春天林于里夜营在叫,还要惊动警察来,影响他们工作!可是,像他这种人怎反倒可以?啊?”卡罗维夫说着,用手指指穿雪青色呢大衣胖子,胖子顿时惊慌失色、“请问,他是什人?啊?他是哪儿来?来十什?是们想他?没有他们寂寞,还是怎?难道是们邀请他来?当然喽,”这位前唱诗班指挥嘲弄地撇撇嘴,大声喊道,“他,大家也看见,穿是讲究雪青色呢于大衣,吃鲑鱼肉撑得肥成这个样子,他口袋里装满外币。可是,们自己人呢?们自己人呢?觉得心里有股子说不出苦味儿!苦啊!苦啊!”卡罗维夫像个男棋相在老式结婚喜筵上①那样喊叫起来。
①按俄罗斯人古老习惯,在庆祝婚礼喜筵上,客人们喊“苦啊!苦啊!”用以表示单单喝酒大乏味,要求新郎新娘当众接吻。这里取其字面意义。
这连串十分愚蠢、极不得体、很可能是政治上有害言论和行为,把个帕维尔·约西福维奇气得浑身发抖。然而,说来也怪,从围观群众眼神中却不难看出,他们中间大多数人对此抱着同情!而河马则边抬起胳膊,用肮脏破衣袖擦着眼,边悲哀地大声说:
“谢谢你,忠实朋友,你还能替个落难人说句公道话!谢谢!”这时候发生件怪事:顾客中有个衣着寒酸、但却不失为整洁大方、刚刚在糕点部买三块杏仁酥小老头骤然面色大变,接着,这个看样子彬彬有礼、非常斯文小老头突然两眼射出凶恶火光,脸涨得通红,把小包杏仁酥往地上扔,用尖细童子音大声喊道:
“说得对!”
然后他把从柜台里抽出大托盘,把刚才被河马拆毁巧克力艾菲尔塔①残迹撒得满地,左手迅速揪下穿雪青色呢大衣外国人呢帽,同时抡起右手里托盘朝那人秃头平着拍去。人们听到哐啷声巨响,像是有人从大卡车上往下扔块钢板。穿呢大衣胖子脸色发白,仰面朝后倒去,屁股坐到装刻赤青鱼大木桶里,桶里青鱼盐汤溅得老高。谁知这时又发生件怪事:坐在鱼桶里穿雪青呢大衣外国人忽然讲起纯正。不带点外国腔俄语,只听他用流利俄语喊道:“打死人喽!快叫警察!这些土匪快把打死哦!”显然,他是由于过分惊吓,才骤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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