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羽笔写点什
？难道您果真不想像浮士德那样在实验室里守着您
曲颈瓶，幻想着也能造出个新‘何蒙古鲁士’吗？②到那里去吧，到那里去吧，那里已经有现成房屋和老仆人在等待着您，那里已经点起蜡烛，而且它快要燃尽
，因为你们即将迎来黎明。顺着这条路走去吧，大师，顺着这条路去吧！别！
也该走。”
①舒伯特·弗朗兹（1797—1828），奥地利作曲家。代表作有《魔王》、《野玫瑰》、《流浪汉》、《死神与少女四重奏》等。
②“何蒙古鲁士”，歌德悲剧《浮士德》中浮士德弟子瓦格纳用中世纪炼丹术在曲颈玻璃瓶中制造出来“人造矮人”。但它不能从瓶中出来，也不能发育。
“别！”大师和玛格丽特同声向沃兰德高呼。于是，黑色沃兰德并不选择道路，径直向山崖崩陷处奔去，他几个随从也呼哨
声同时沉下去。山岩、平台、月光路、耶路撒冷，统统不见。黑色骏马也不见。大师和玛格丽特看到答应给予他们黎明，它恰恰是在午夜月亮消失那刻立即开始。在最初几道朝晖中，大师和他心上人走上座生着青苔石桥。这对忠贞不渝情人走过石桥。把小溪留在身后，顺着条沙石小路向前走去。
“你听啊，万籁俱寂，”玛格丽特对大师说。唯有细沙在她赤脚下发出轻微沙沙声，“你倾听它吧，尽情地享受这生前未曾给过你宁静吧！看，前面便是你可以永久安身家，这是给你奖赏。已经看到它那威尼斯式窗户和弯弯曲曲葡萄藤，它直盘绕到屋顶呢。它就是你家，是你永久安身之处。知道，晚间会有人来看望你，都是些你所喜欢和使你感兴趣人，而且是些绝不会打扰你人。他们将会为你做游戏，为你唱歌。你将看到，点起蜡烛时候屋里光线有多柔和。你将戴着你那油污斑斑永恒小帽，唇边带着微笑，沉沉入睡。睡眠将使你身体健壮。你判断力将变得更加英明。你已经不可能再赶走，将守护着你睡眠。”
玛格丽特路上对大师边走边说，陪同他朝他们永恒家园走去。大师觉得玛格丽特话音像流水潺潺声，像刚才走过小溪样潺潺流淌、喁喁私语。这时，大师过去记忆，他那焦虑不安、备受针旺记忆，便开始模糊。有个人使大师解脱，他自由，就像他自己刚才使自己创造小说主人公得到解脱样。那位主人公进入无底深渊，去不返，他就是星期日破晓之前获得宽恕、占星家之王儿子、残酷第五任犹太总督、骑士本丢·彼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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