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站起身，小狗们便又冲向
院子。他再次举起钥匙串，打开房门，请若槻进屋。
“家里有点儿脏，别嫌弃啊。”
“打扰。”
门后很是昏暗，刚跨过门槛，便有
股异味扑鼻而来，直让人误以为自己进某种神秘动物
巢穴。
老房子往往都有独特气味，但菰田家气味非比寻常。除发馊垃圾所特有臭味，还有酸性腐臭、类似麝香香料膻臭等混杂在起，令若槻直反胃。
若槻是个中年男子，穿着沾染油污工作服。他身高与若槻差不多，但胸板很薄，四肢很细，身材瘦弱。额头虽然秃，看着却不是很老。硕大乌黑双眼动不动，仿佛正凝视着什
。与整张脸相比，他嘴小得极不匀称，似乎还挂着莫名*笑。若槻看着那人脸，近乎后悔情绪涌上心头。
“你是哪位？”那人开口问道。发音含混不清，也许是因为嘴张不大。正如葛西所描述那样，很难听清他在说什。
“敝姓若槻，来自昭和人寿京都分部。请问是菰田先生吗？听说您之前打过电话来……”
“哦，是有这回事。家里没人？”
“好像是。”
他想象不出那是什气味，但那气味肯定早已浸透整栋房子。每个人都对自己家中气味不甚敏感，然而在这样环境下泰然自若，怕是只能用异常来形容。若槻拼命抵抗想掏出口袋里手帕捂住口鼻冲动，无论对方为什投诉，他都要尽快解决，火速开溜。
那人低头看看脱鞋地方，嘟囔道：“搞什啊，和也不是在家吗……老婆上哪儿去……”若槻低头望去，只见角落里有双小学生穿运动鞋，摆得整整齐齐。如果可以，他是真不想进屋，但无奈之下还是脱下皮鞋，规规矩矩摆在旁。
走廊地板黑光铮亮，像是被反复擦磨过。然而在这般臭气熏天环境中，光亮地板跟结块污垢也没什两样。
那人边走，边朝里屋喊道：“和也，和也！”但无人回应。走到半路，他回过头来，冷笑着问若槻：“臭不臭？”若槻只得僵着脸摇头。
看来那
“怪……”
那人用右手掏出工作服口袋里钥匙。不知为何，他只有左手戴着劳保手套。见他打开院门走进去，若槻只得跟上。
几只小狗显然是听到他回来，从院子里路跑来。棕色山寨柴犬，垂耳白色串串，眼神可怜长条黑狗……看着像随意捡来流浪狗。只见那人原地蹲下，依次抱起每只小狗，用脸颊蹭蹭它们。
“健太呀，寂不寂寞呀？是不是很想爸爸呀？哎哟，乖……顺子，你也过来呀。”
瞧这疼爱方式，小狗们更像是他孩子，而非宠物。陪小狗们玩闹时，他几乎完全遗忘若槻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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