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小说元素自然地糅在个统体里,尤其是大舞台和小细节巧妙结合更令人拍案叫绝。大舞台不仅表现在地理上,而且具体描绘社会众生相;小细节则描绘穿衣吃饭、生活场景细部、复杂心里纠结、情感微妙变化,全都滴水不漏。《2666》叙述艺术既是对20世纪下半叶各类小说技巧高度概括,又有作者独具匠心创造。这种创造理论说法叫做“全景式长篇小说”。这理论主要特征是:超越阶级意识形态局限,从人类意识高度看人性复杂和变化;舞台尽量设计得博大;时间长;人物多;让丰富事实说话。叙事话语是冷峻和白描式。
如果说《百年孤独》曾经是20世纪拉丁美洲文学标杆,可以解拉丁美洲“孤独情结”,是部关于拉美起源神话;那《2666》就是对百年超越,因为《百年孤独》认识和描写天地还限于哥伦比亚,而《2666》作者思想已经飞跃到2666年!地域范围远远突破拉丁美洲天地,即:站在全人类现实高度看人性恶膨胀,更预见到未来。2666这个数字意义,就是预言人类会在2666年自毁灭。这个看法在全书《初版附言》给出如下答案:2666就是人类丧葬之地!!因此,这部作品意义远远超过自身文学价值,对于研究欧美国家社会现象,尤其是思潮变化、人类文化价值观念也是部具有很高参考价值作品。
从世界文化思潮角度看《2666》,读者可以发现作品揭示出来人性恶膨胀是与广大老百姓渴望自然和谐,真诚追求真、善、美愿望形成水火不容、你死活两个阵营。《2666》揭示意义在于,自从上个世纪90年代全球发生系列重大政治和社会事件后,21世纪初又发生“9·11”事件和全球范围经济危机,拉美少数知识分子在进行反思。在反思过程中,罗贝托·波拉尼奥超越简单意识形态思维方式,从人性表现和变化观察社会问题,因而有《2666》问世。他在书中流露出来种“淡淡哀愁”,因为他看不见解决人性恶膨胀出路。其实,从中国古人关于“人性善”还是“人性恶”争论中,可以看出只要人类存在,这个“为己”还是“为他”矛盾就会永远存在。问题在于,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价值观甚嚣尘上时候,人类应该有所警惕和找出应对措施,努力避免人类自相残杀和毁灭。或许这就是《2666》创作初衷吧。
赵德明
2011年7月18日于青岛大学外院西班牙语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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