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说。当初爱过你是真,结婚是真,现在厌烦你,因此必须离婚,这也是真。你难道不懂这个道理?事物总是在不断地发展和变化。你都应该正视现实。现实往往是冷酷不近人情。现实就是们必须商讨下离婚具体事宜,然后选个好天气去法院离婚。
没那便宜。知道只要不同意,你就休想离成婚。朱芸咬紧牙关,她脸在黄昏幽暗光线中迸射出种悲壮白光,然后她从饼干筒里掏出半袋梳打饼干,就着杯冷开水开始吃饼干。朱芸边嚼咽着饼干边说,你他妈看错人,你以为好欺?凭什白白地让你蹬,凭什白白地让你舒服?
这又不是上菜场买菜,讨价还价多荒唐。俗话说强扭瓜不甜,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你说们夫妻生活过下去还有什意思?杨泊提高声调说,必须离婚。
不管这套,咽不下这口气。朱芸把房门用力摔打着走到外面。杨泊跟出去,他看见朱芸进厨房。朱芸在厨房里茫然地转圈,突然抓过刀将案板上白菜剁成两半。杨泊倚着房门注视着朱芸背部,他说,现在剁白菜干什?现在迫切不是吃饭,而是平心静气地商讨,们还没有开始谈具体问题呢。
朱芸不再说话,她继续剁着白菜,直到案板上出现水汪汪菜泥,她用刀背盲目地翻弄着白菜泥,杨泊凭经验判断她在盘算什有效点子。他看见她缓缓地转过脸,以种蔑视眼神扫他眼,你非要离也行,朱芸说,拿两万元给,你拿得出吗?没有两万元你就别来跟谈离婚事。
杨泊愣下,这个要求是他始料未及。朱芸知道他不可能有这笔巨款,因此这是种明显要挟。杨泊摸摸自己头皮笑。他像是自言自语地说,真奇怪,离婚为什定要两万元?为什要两万元就可以离婚?这个问题想不通。
想不通就慢慢想。朱芸这时侯走出厨房,她脸上浮现出丝狡黠和嘲讽微笑。朱芸到外面走廊上抱起孩子,然后她朝杨泊抖抖手上自行车钥匙,带孩子回娘家住几天,你慢慢地想,慢慢地筹钱,你还想谈什就带上两万元去谈。操你妈×。
杨泊走到窗前推开窗子,看见朱芸骑着车驮着孩子经过楼下空地。凛冽夜风灌进室内,秋天遗弃在窗台上那盆菊花在风中发出飒飒响声。杨泊发现菊花早已枯死,但有朵硕大形同破布花仍然停在枯枝败叶之间,他把它掐下来扔到窗外。他觉得这朵破布似菊花毫无意义,因此也使人厌恶。在冬夜寒风吹拂下,杨泊思想半在虚幻高空飞翔,另半却沉溺在两万元这个冷酷现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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