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收你做徒弟。”他把那片破报纸塞到手中,拍拍脑袋,“你不是想跟去养蜂吗?”
“你怎知道要跟你养蜂?”
“怎不知道?你做完想做事就只有养蜂,这是规律。”
好像就是这样。与那个养蜂人就是这样在泥江城外紫云英地里相遇。有时候怀疑养蜂人存在,其原因来自思维恍惚和动荡,经常把虚幻视为真实,也经常把些特殊经历当作某个梦境。在百子街和平旅社居住那些日子里,经常找出那角《南津晚报》看,养蜂人蝌蚪似字迹实实在在留在报纸边角上。高个子细长眼睛络腮胡子黑皮夹克那个养蜂人也是真。在等待养蜂人到来时问里几乎背熟那角报纸上残留每条新闻。
……取得相应报酬,赔偿因被剽窃所造成损失要求不予支持。
身上有种古怪超人气息,它不让惧怕反而让敬畏,羞于承认事实是已经被养蜂人深深地迷惑。捧起那个装满蜂蜜午餐肉罐头盒,尝口新鲜蜂蜜。蜜很浓很甜,还有股清冽草根味。敢说那是喝到过最美妙食物。现在回忆起来想跟随养蜂人去养蜂念头可能就是那个瞬间诞生。那个早晨泥江薄雾散得很快,太阳照在紫云英地里又蒸起若有若无绛紫色水气,眼前闪过无数春天自然光环。看见成群结队采蜜蜜蜂自由地飞翔,不思归窠,它们翅膀在阳光下闪着荧光。你想象不出心情是多复杂多空旷。你无法理解既讨厌乡村又常被乡野景色所感动矛盾。
“去南津做调查。已经调查八大城市。”向养蜂人吐露秘密,“没有谁让干这事,自己喜欢。”
“调查城市。”他灰黄色细长眼睛盯着,忽然拍拍大腿,“小兄弟这主意不错。你去过南津吗?”
“没有。但喜欢南津。也不知道为什。”
“南津是只大蜂箱。”他让人捉摸不定笑意又浮现在脸上,他说,“知道南津所有秘密。”
(朱文民)
本报讯:
“告诉些。”
“那不行。你要去,去住上半年做你调查。什都不能告诉你。”他说着突然想起什,侧过身子将手伸进帐篷摸索着什。看见他取出来是张揉皱《南津晚报》和支廉价圆珠笔。他将报纸撕下块铺在膝盖上,用圆珠笔写着什。听见他在说,“百子街。和平旅社。从火车站步行,经过西区到东区。”
“你在画什?”
“地图。你到南津去百子街和平旅社。在那里等。过这季花期就要南下路过南津。在和平旅社等。”
“你来帮调查城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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