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停
下来，纹丝不动。他抬起
只大手伸向会众，牢牢吸引着他们，再伸出另只手指向火堆边
个女人。那女人悬垂大乳房平摊在胸前，像是用熨斗熨过，但她显然不在意。她背着个孩子，孩子长长腿跨在她髋部，她用腾出来只手挠着孩子短发。她紧张地环顾左右，因为这里每个人眼睛都随着父亲苛责目光直直地望向她裸体。她屈屈膝，把那老大不小孩子往上拱拱。孩子脑袋耷拉着，头发像蓬红色草窠，神情茫然。那母亲就这
站在聚光灯下，久久沉默，脑袋因恐惧和迷惑而微微后仰着。最后，她
穿外套，这倒没什稀奇，因为他就是那样人，只要布道正酣，经常会把西装扔事。他那起褶子黑色裤子被皮带束得很紧，但胸膛和双肩却显得硕大无比。
差点忘，他那件整洁白衬衫底下还揣着不计其数致命武器呢。
父亲慢腾腾地将只胳膊举过头顶，俨然罗马帝国时期神祇，正准备抛下雷鸣和闪电。每个人都仰视着他，微笑，鼓掌，高举手臂在头顶、裸胸上方挥动。接着，他就宣讲起来。与其说这是场演讲，还不如说是场酝酿中风,bao。
“主将乘着——”他嗓音低沉，极具震慑力，“疾驰云彩而来，驾临埃及。”
乌拉！所有人都欢呼雀跃，可心里却打个结。他脸上又浮现出那副表情，哦，天哪，好像在说摩西要从西来山③上轰然而下，用十种簇新方式来摧毁你生活。
“驾临埃及！”他布道声犹如起伏跌宕歌声，忽高忽低，忽而更为高亢，忽而更为低沉，来回反复，似把锯子正要锯开树干。“地上每个角落都有他光，”父亲顿顿，狠狠地扫视全场，“他光已经降临。”
他稍作喘息，再次开讲，吟诵之际极其轻微地摇晃着：“主派遣他仁慈天使驾临，他神圣使者来到平原上城市，罗得就在那儿，居住于罪人中间！”
欢呼声渐渐止息。此刻他已成万众瞩目焦点。
“罗得对聚于他门前罪人说，众弟兄，请你们不要作这恶事！因所多玛罪人们怀着满腔恶意想要进他家。”
发起抖来。当然知道《创世记》第十九章，他经常让们抄写这章。很厌恶罗得要把自己还是处女身女儿献给那帮罪人那部分内容，他让那些罪人对他女儿们胡作非为，好让他们忘记那两个正在他家做客天使，免得天使受惊扰。这算是哪门子交易啊！他那可怜老婆当然会变成盐柱啦。
但父亲略过所有这些内容，直奔可怕结局而去：“主使者剿灭罪人，那些人对眼见到上帝不闻不问，对自己赤身裸体也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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