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危险外来者,尽管她只是来自山那边列克星敦——那点距离近得可笑。现如今,她在五个大姑子面前仿佛孤家寡人,就连走过沙砾地去邮筒取信,都引来她们番侧目。
戗他那句话之后,房间里便安静下来。科尔默然地吃着早餐,她盯着他看会儿,便将那份恼人报纸往桌上啪地扔,站起身去忙自己事。她走出厨房,去冷飕飕后门廊察看昨天静置牛奶。此时,她仍趿着拖鞋、穿着泡泡纱睡衣,他们起床还不到小时,雾气仍在溪流上方氤氲缭绕。只玉米天蚕蛾伏在窗纱上。这种蛾子在她心目中排名第二,其后翅竟然与她发色样略呈玫瑰金色。(她最喜欢向来是月形天蚕蛾,它们习惯待在林中高树上,如同虚无缥缈绿色幽灵。)“晚上觅爱之旅累坏吧,”她数落道,“这就是你下场。”可它又有什办法呢。整个天蚕蛾科,包括她所欣赏玉米天蚕蛾与月形天蚕蛾,都是只在幼虫时期吃东西,因为成蛾没有口器。卢萨想,这简直就是场无声胜有声极致浪漫——饥饿蛾子与死亡赛跑,在暗夜中寻觅伴侣。
她小心翼翼地拎起奶桶,看来奶皮子凝得不错,可以挑出来。牛奶满打满算只有加仑。他们只养头奶牛,用它奶来制作科尔爱吃黄油和奶油,而且现在也只在傍晚挤奶。卢萨提议废止凌晨四点挤奶这项极为不便成规时,每个人都大吃惊。她会整夜地把奶牛和牛犊关在谷仓里。甚至将母牛和牛犊起放牧。如果周末她要开车去列克星敦,便压根儿不去挤奶。(会不会有科学家来考虑这些事呢?)等到卢萨想要牛奶,只需将牛犊赶往牧场,不让它和母牛待在起,那傍晚时母牛乳房就会胀鼓鼓。科尔姐姐都不赞成这种取巧方法,卢萨却甚觉合意。如果她们从小劳碌惯,天要挤两次奶,那和卢萨无关。她有自己行事方式。不到年,她就把农场里活计打理得井井有条。科尔最爱吃她做饭菜,连他母亲也被她比下去。此刻,她站在水槽边,将撇乳勺浸在牛奶里,注视着细腻乳脂缓缓溢过勺缘泛出若有若无淡绿色,她灵光乍现:屋后菜园里菠菜已经长好待收,去摘大棵,连同蘑菇片起放黄油里炒,再放上片月桂叶;而这些乳脂可以做出香喷喷汤,科尔就爱喝这汤。中午他回来吃饭时候,这些菜都可以做好。所以,现在她得集中心思烧汤,最好别再和他争。
但科尔不愿罢休。“卢萨,那你为什不给报纸写园艺专栏呢?”他边吃早餐边激她,“正好可以教教们这些傻头傻脑乡巴佬。”
“科尔,现在得专心干活。们还有必要吵吗?”
“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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