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海湾中帆影依稀。尽管内陆天气炎热,薄雾笼罩——埃迪清早离开埃克塞特时就是这样——海面上吹拂东北风却很凉,太阳在云层中忽隐忽现。
埃迪直在上层甲板收拾他沉重旅行袋和相对轻巧手提箱——当然还有压扁送给小孩礼物——准备重新打包。他把礼物塞进旅行袋底部时候,包装纸再遭重创,但至少不用拿下巴夹着它。他还需要把袜子找出来,出门时他穿是便鞋,没穿袜子,现在觉得脚冷。他又找出件运动衫套在T恤外面。今天,第次离开埃克塞特,埃迪才意识到自己穿是学校T恤和运动衫,感觉这种到处宣扬自己出身名校行为很不要脸,所以他是把运动衫反过来套在身上。这时他才明白,为什些高年级学生习惯把戴校徽埃克塞特运动衫反过来穿,这种对流行时尚更上层楼全新认识,使埃迪觉得他已经准备好面对所谓“真实世界”——假如真存在个需要埃克塞特人把他们埃克塞特经验抛在脑后(或者需要他们把自己从里到外翻个面)世界话。
埃迪更欣慰是,尽管母亲认为卡其裤更“得体”,他还是穿牛仔裤。虽然特德·科尔写信告诉薄荷,埃迪不需要正式上衣或领带(这份暑期工作不要求他穿特德所谓“埃克塞特制服”),老奥哈尔还是坚持让儿子带几件正式衬衣和领带,还有件他认为“万能适用”运动夹克。
在上层甲板重新打包时,埃迪才注意到父亲没解释就塞给他大信封,爱唠叨薄荷竟然忘提——这本身就很奇怪——他父亲不管做什都要详加说明。信封外面以浮凸字体压印着菲利普-埃克塞特高中回信地址,还有他父亲工整手书“奥哈尔”。信封里面是汉普顿地区每个还活着埃克塞特校友姓名和地址。老奥哈尔认为,遇到紧急情况,你永远可以向埃克塞特校友求助!
埃迪扫眼就知道,这些人他个都不认识,其中六位住在南汉普顿,大部分是三四十年代毕业,有位老先生竟然毕业于1919年,多半已经退休,而且很可能老得已经忘记自己曾在埃克塞特念过书。(其实这位先生现在才五十七岁。)
另外三四名校友住在东汉普顿,布里奇汉普顿和萨格港只有两人,其余几位分布在阿默甘西特、沃特米尔和萨加波纳克——科尔家就在萨加波纳克,埃迪知道。看到这份通信录,他惊得目瞪口呆——父亲竟然这不解他?无论情况多紧急,埃迪做梦都不愿意拜访这些陌生人。埃克塞特人!他差点嗓子喊出来。
埃迪认识很多埃克塞特教工家庭,其中多数人并不会高看自己学校眼,更不至于吹嘘埃克塞特人地位优越,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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