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侄子上中学时,获学校三等奖俳句。"
"厨房炉灶上……下面是什?"
"厨房炉灶上,开水自沸腾,无人理睬好悲伤。"
"厨房炉灶上,开水自沸腾,无人理睬好悲伤。对吗?哈哈,还挺伤感。"
用水果刀切羊羹,像切年糕那样,切得薄薄,每片都切得样薄。忽然觉得心里舒坦多。想,不管什事,照这样悄然果断地、不拖泥带水地作个断就轻松。
吟子"嗨"声使劲站起身来,把水壶放在炉子上后,左手扶着椅背,右手撑着腰,站在那儿半天没动地方。也不由自主地站到她身边。洗碗池上方小窗户正对着外面小路,看半天没觉得有什可看,终于绷不住劲儿,小声嘟囔几句。
"看样子你事事不顺心哪。"
"你说什呀。"
懒得跟她解释,哈哈哈地笑几声糊弄过去。吟子也呵呵地笑。
厨房餐桌角放着长条羊羹,半露在刚打开玻璃纸外面。
屋子里,从没讨论过任何问题,也没吵过次像样架。说得好听点,彼此存在犹如空气。但实际上,们互相都感觉对方是可有可无,这跟空气有本质区别。
不知道为什要分手,也不知道怎分手,凭感觉这段恋情差不多走到头。反正迟早要结束话,就顺其自然吧,用不着自己去主动加快分手吧。
他是高中学长,现在在大学学系统工学。他对学习不怎上心,整天在房间里跟电脑玩游戏。常常对着他后背看书或沉浸于空想。他玩得告段落后,们就会做愛。他是个不讲究技巧、精力旺盛人。
差不多三次有次会拒绝他。
回到家时,吟子正在被炉前做刺绣活儿。她家被炉上盖被子格外地厚实。满是毛球驼色毛毯上有层茶色毛毯,上面又加层和服外衣似红色羽绒被。
吟子还保持着刚才那个姿势。
她又瘦又小,柔软鬈曲白发自然伸展到肩头。
她系着土黄色大围裙,腰杆总是挺得直直,好比捏出来有棱有角寿司。大围裙兜里总装着钩针和沟鼠灰毛线。那只黄猫时不时钻进那个兜里去。这只猫名叫黄毛,挺名副其实,是只小猫崽。还有只叫黑子。两只猫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喝完茶,吟子又开始刺绣
"来切羊羹吧。"
"厨房炉灶上,开水自沸腾,无人理睬好悲伤。"
"什呀?"
"这俳句不错吧。"
"你说什呀?"
"回来。"
"啊,回来啦。"
吟子将滑落到鼻头眼镜推回原位。努力掩饰着刚才在陽平那儿受委屈,笑嘻嘻地把外套挂在墙上衣钩上。
"吃羊羹吗?"
"哎,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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