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跟你们说,”小不点说。“不想参加。你们想干,你们找别笨蛋干去。”
十点钟熄灯后,大家懒得再把威士忌藏起来。在护士长非正式每年度祝福下,整个病房里,那些晚上直躲在厕所里偷偷摸摸喝上几口人,现在组成好些个偷偷快活小圈子痛饮。午夜来临前,没人特别注意到,有三个人从C病房溜到被单间,拿走床被单和条毛巾,然后又到厨房里拿根拖把棍,再横穿整个大楼,消失在A病房厕所里。
最后分钟还在为胡子慌乱:它把麦金太尔脸遮得太多,结果破坏他没牙齿效果。琼斯剪掉大部分胡子,只留下巴上胡须,再用些胶带把它固定在那里,解决这个问题。“好,”他说,“这样行。好极。现在卷起你病服裤子,麦克,被单下只能露出你光腿,明白吗?现在你拖把棍在哪儿?”
“琼斯,不管用!”小不点悲惨地叫道。他赤条条地站在那里,只穿着双白色羊毛袜,正努力把裹在腰间毛巾给别起来。“这狗娘养东西总是别不住!”
琼斯赶紧跑过去帮忙,最后切妥当。他们很紧张,干掉琼斯最后点黑麦威士忌,把空瓶子扔在洗衣篮内;接着他们溜到外面,黑暗中,挤在A病房最前面。
有什可写。”
看到走道那边小不点科瓦克斯宽宽后背,萎靡地坐在那里,穿着那件红得发紫新礼服,麦金太尔走过去,手搭在他巨大绸缎肩膀上。“那?”他说。
小不点扭过头,怒冲冲地望着他,立刻充满敌意。“那什?”
“那胡子放在哪儿?”
小不点猛地拽开储物柜,把扯出胡子,粗,bao地塞到麦金太尔手里。“在这里,”他说。“你想要吗?拿去吧。”
“准备好吗?”琼斯小声问道。“好……走。”他啪声打开头顶上灯,三十张惊愕脸,在强光中眯缝起眼睛。
先出场是“1950”,衰弱外形,拄着根颤抖杆子,缩成团,老得瘸拐地走着,哆嗦着;
麦金太尔把胡子举到耳朵边,把绳子放到脑后。“绳子应该更紧些,”他说。“喏,这样怎样?可能把牙齿取下来看上去会更好点。”
可小不点没在听,他正在柜子里翻那几条绷带。“这儿,”他说。“把这些也拿走吧。不想参加。你要干,找别人去。”
就在那时候,琼斯不声不响地走过来,满脸笑容。“嘿,你打算干,麦克?你改主意?”
“琼斯,跟这个大块头狗娘养说说,”麦金太尔透过摆动胡须说。“他不配合。”
“啊,天啦,小不点,”琼斯哀求道。“整件事都靠你。整件事都是你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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