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哗啦啦地流。
父亲转向敞开门口,对乌苏拉说:“来教训他。”
乌苏拉站在门口,牵着妹妹手,面露柔和忧色,可眼神却透着窃喜。
“关门!”父亲说。妹妹被吓得开始呜咽。乌苏拉关上门,尽量关得严丝合缝,因为处铰链啮合得不太好,加上门闩断,门很难关紧。
卫生间只剩下和父亲。他脸色已由红转白,嘴唇紧抿。不知道他要做什,不知道他为什要给浴缸放水。很害怕,毛骨悚然,胆战心惊。
撒腿就跑,冲过走廊,转过转角,咚咚咚地跑上楼梯。父亲定会追上来。他个头比大得多,速度也很快,但不用和他拼太久。房子里只有间屋子可以直接上锁,那儿就是目地——顶楼走道尽头卫生间。比父亲先步冲进卫生间,“砰”声甩上门,把小小银色插销推到底。
父亲没有穷追不舍,也许是不屑于追个小孩,可还没喘几口气,就听到他第下敲门声,劲道很大。“开门!”
言不发,坐在绒布马桶坐垫上,心里愤恨不平。恨他,近乎和恨乌苏拉样恨他。
门又被敲几下,力道比之前更大。“你要再不开门,”父亲提高嗓门,确保隔着木门板也听得见,“就破门而入!”
他做得到吗?不好说。门上锁,没那容易撞破。上锁门意味着当你在卫生间里,而别人想进来时,他就会推几下门,门会晃荡,但不会开,外头人就会说“抱歉!”或者大喊“你还要多久?”然后——
“会道歉。”说,“会说对不起。不是故意说那些话。乌苏拉不是怪物。她……她很漂亮。”
父亲什也没说。浴缸水放满,他关掉冷水阀。
他蓦地把举到半空,两只大手托着胳肢窝,轻轻松松地架起,仿佛轻若无物。
看向他脸,他神情不怀好意。他上楼前脱掉夹克衫,现在穿着淡蓝色短袖,系着褐红色羽状涡纹领带。他扯开手表表带,把手表丢到窗台上。
忽然明白他企图,开始拼命挣扎,对他拳打脚踢,可点都没奏效,完全阻止不
门向内爆开,银色插销当即弯折脱落。父亲站在门口,撑满整张门。他怒目圆睁,露出很多眼白,脸颊通红,怒火中烧。
他说:“好哇,你小子。”
他就说这句,可他手紧紧拽住上臂,让无法动弹分毫。他要做什?他会第次打吗?或把拖回房间?或把骂得狗血淋头,无地自容?
他没有这做。
他把拖到浴缸边,俯下身,把白色橡胶塞塞入排水孔,打开冷水阀。水涌出来,在白色搪瓷浴缸壁上溅起水花,水位慢慢地稳步抬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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