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困难
就是存活下去。”那人说道。影子突然惊恐地发现，那堆篝火其实是人骨篝火，里面堆满肋骨骨架和眼洞里燃烧着火焰骷髅头骨。人骨在火堆里参差交错地伸出来，携带微量元素无数火星飞溅到夜空中，到处是绿色、黄色和蓝色火星。火焰燃烧得更加猛烈，爆裂声更加密集，温度也更加灼热。“三天悬吊在树上，三天行走在地下世界，三天找到
回来路。”
火焰燃烧得噼啪作响，火星四下飞溅，明亮刺眼火焰让影子几
物中，有
只是人类。”
他从篝火旁踱步走开，朝树林方向走去。影子跟在后面。走近树木，他终于看清悬挂在上面物体轮廓
：腿、眼睛、舌头和脑袋。影子忍不住摇头。看见头公牛被人拴着脖子吊在树上，感觉非常阴暗、悲伤。可与此同时，这幅超现实主义景象又让人觉得有点儿好笑。影子从只悬吊着牡鹿身旁走过，接下来还有只猎狼犬、头褐色熊、匹比小马驹大不多少白鬃栗色马。那只狗还活着，每隔几秒钟，它就痉挛般抖动四肢，吊在绳索上发出窒息呜咽。
前面那人举起他长手杖，影子这时才发现那是根长矛。那人用长矛猛刺狗腹部，像用刀样向下划，血淋淋内脏滚落到雪地上。“谨将这死亡奉献给奥丁。”那人庄严地宣告。
“这只是个仪式，”他转身面对影子，“但仪式意味着切。只狗死亡象征所有狗死亡。他们献祭给九个人，这九个人象征着所有人类、所有鲜血、所有力量。这还远远不够。总有天血将停止流淌。没有血信仰，会让们远离人间。血必须继续流淌下去！”
“看见你死。”影子说。
“对于神祇这门生意而言，”那人说道——影子现在确信他就是星期三，没人会用那种粗声粗气腔调、那种深沉愤世嫉俗又兴奋语气说话，“死亡并不重要。这是个机会，重生机会。只要鲜血继续流淌⋯⋯”他朝着吊在树上动物和人比划个手势。
影子心想，那些做祭品将死之人从这里走过时，会不会比动物们更觉得恐惧？至少他们清楚自己即将到来命运。死人身上都飘着股浓重酒味，说明死前允许他们用酒精来麻醉自己，然后才走上绞刑架。而动物们则是简单地被人处死，在惊恐万分状态下活生生地被吊起来。死人们脸都很年轻，没有人超过二十岁。
“是谁？”影子问。
“你是转移注意力诱饵，”那人说，“你是机会。你让整件事充满可信性，而独自人绝对难以完成。们两人都已经下定决心，甚至不惜为此而死。不是吗？”
“你是谁？”影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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