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有树木,冬天里光秃秃没有树叶树。两侧都是高耸山峰。现在是冬天下午,天空和雪花都呈现出同样暗紫色调。在他前面某处——在这种光线下,很难判断远方物体到底有多远——跳动着篝火火焰,发出橙红色光。
只灰色狼踩着积雪走到他面前。
影子停下脚步。狼也停下来,然后转过身,等着他跟上。它只眼睛闪烁着黄绿色光。影子耸耸肩,朝火焰方向走去,狼在他前面缓缓走着。
篝火燃在片小树林中,这里可能有成百棵树,种成两排。树上仿佛悬挂着什东西。两排树尽头是栋建筑,看上去有点像底朝天翻过来船。它是用木头雕成,上面还有木头浮雕生物和脸谱——龙、狮鹫兽、巨魔、野猪。跳动火光下,雕像仿佛在舞蹈。
篝火高高蹿起,烈焰熊熊燃烧,令影子几乎无法靠近。狼却似乎不受任何影响,绕着噼啪作响火堆,轻巧地走圈。
关上声音。
南西先生分给影子和岑诺伯格各把钥匙。“巴士上有手电筒吗?”影子问。
“没有。”南西先生说,“只不过有点儿黑罢。你不会怕黑吧?”
“不怕黑。”影子说,“可怕躲在黑暗中人。”
“黑暗是好事。”岑诺伯格说。他似乎毫不费力就能看清面前路,领着他们穿过漆黑走廊,甚至没有摸索就把钥匙顺利插进钥匙孔里。“住在10号房。”他告诉他们,然后又想起件事,“美狄亚,听说过她,是不是那个杀死自己孩子女人[72]?”
影子等着狼走回来。但狼所在地方突然出现个人,从火堆对面走出来。他拄着根长长手杖。
“你现在是在乌普萨拉[73],在瑞典。”那人说话声音沙哑,听上去非常熟悉,“时间大约是千年前。”
“你是星期三?”影子问。
或许是星期三那个人继续说下去,仿佛影子根本不存在。“刚开始是每年次献祭,后来就走下坡路,他们懒散,每九年才举行次献祭。他们来到这里,次献上九个牺牲品。祭祀持续整整九天,每天,他们都会献上九只动物,悬挂在小树林树上。九只动
“不是同个人,”南西先生说,“只是碰巧同音罢。”
南西先生在8号房,影子住在他们对面9号房。房间有股潮湿、灰尘,以及荒芜味道。里面只有张床架,上面有床垫,但没有床单。窗户外面透进来点点黄昏光线。影子坐在床垫上,脱下鞋子,然后摊开手脚躺下。过去几天,他开车时间实在太久。
也许他睡着。
梦中,他在行走。
冷风吹袭他衣服,细小雪花比水晶微尘大不多少,在风中疯狂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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