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姐姐话,不在,你再打开它。
她眼底激荡
叶师娘说,爸妈都是黑头发。
爸爸可不是个书呆子,他是个探险家。他个人去过东非大峡谷,亚马逊雨林,还有西藏,见过达赖喇嘛。他是在西双版纳认识妈妈。听说,他食量很大。天晓得,看来骨子里,就是个老粗。并不喜欢待在教堂里,对来说,那里太闷。
这时候,突然变风向。风筝在天空中急速地回旋。文笙赶紧站起来,开始收线。山风猛烈起来,绷紧线拉扯着他,轴线动作有些艰难。文笙被风吹得眼睛发痛,不禁闭下。忽然,觉得指间松。
线断。手中正拿着随身小刀。他们对视下,然后遥遥地向天上望去。断线风筝,渐渐成个小小点,不见。
黄昏时候,昭如听见有人敲门,以为是文笙回来,便轻轻应声。
它性子。
笑笑说,可你到底还是用条线牵住它。说顺着它,却又跑不得。
文笙被他说得愣,轻声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线就是风筝规矩。
便拉他并躺下。两个少年看空中万般流云变化。那风筝时而盘旋,时而上下,看上去倒是自在得很。嘴里衔着根枯草,不清不楚地说,生平最怕规矩。
文笙感觉坡地上有些湿冷气息,正穿过衣服,渗透过来。他挪动下身体,说,教堂里定有很多规矩。
人进来,却是秦世雄声音,姥姥,找到。
昭如心里动,忙睁开眼睛。
秦世雄手中,捧着只红木匣子。通体雕花,宝莲祥云。匣子上沾新鲜泥土。
离开襄城时候,昭如叫他将这匣子藏到锅厂里。后院有个废弃花厅,秦世雄想,这破落地方该没人走动。就在青砖墙里掏个洞,密密地封好。谁知道日本人颗炸弹,正落在锅厂。花厅整堵墙便都塌。他昨夜里头摸黑回去,在断瓦残垣里头翻找。如今黄昏才回来,可见是费许多功夫。
昭如拭去匣子上泥土。
侧过脸看下他,说,他们管不着。吊儿郎当惯,他们想管又管不,就不管。
又过会儿,文笙问,你见过你爹吗?
瞇起眼睛,轻轻地嚼嚼嘴里草,说,见过。但时间太久,都记不清他模样。他和妈妈起死。
文笙神色动,不由露出些意外来。哈哈乐说,叶师娘不是亲生母亲。她年纪够做嫲嫲。也是记事后才知道,父母是英国来传教士。他们在中国生下,然后去加尔各答,在孟买染上瘟疫。两个人都死。
所以,是个孤儿。说这些时,脸上并没有哀伤痕迹,好像在说别人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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