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俞摇头,说,她要走,如何又找得到。后来路辗转,去四川,在江津见到叔叔。那时候,他已经病很久,陪他半年,直至送终。半年里,们很少说话,却觉得终于懂得他。葬他在鹤山坪,为他写碑,是笔恸。
不知何时,有隐约琵琶声传来。曲〈夕阳箫鼓〉,嘈嘈切切,空洞无着。文笙循声望去,看到只画
克俞将他抱起来,说,这是儿子。念宁。
文笙见他眼中,很有些慈爱神情,时间脸色都生动起来。仁桢喜欢这孩子,想要接过来抱。克俞便道,念宁,要学会规矩,叫姐姐。
孩子母亲走过来,手里端着几碗桂花圆子,说,现时叫姐姐,往后得记得叫婶婶。
仁桢脸便红。妇人边哄孩子,边说,看你们兄弟两个,且有谈呢。今晚就都别走,后院里还有屋睡。正腌着小坛醉螺,明天给你们带回去。
夜里,克俞与文笙在苏堤上静静地走。看远处灯火明灭。风吹过来,湖水上涟漪忽地便散乱。
不少,长成大人。
文笙抬眼看克俞,倒并没有许多变化。脸还是很清瘦,额上与嘴角多几条细纹,现出些老相。
克俞说,那天,个姑娘到学校找到,拿着你张照相,竟没敢认。
仁桢在旁说,文笙三天两头将您名字挂在嘴边上。就想,这个毛先生,得是个什样人物,是非要见见不可。到杭州,就去艺术院打听,原本只想看看有没有下落。没成想,竟就碰上。
她看看文笙,又说,后来才知道,毛老师名气,还不止在教书上。这间“”,谈笑有鸿儒。在杭州城里,能吃上口毛师母做“云雾藕”,是要去灵隐寺还愿。
文笙问克俞,大哥,你可知道思阅姐下落。
克俞停住脚,眼睛望着湖水。
文笙说,“念宁”这个名字。思阅是金陵人,你还挂着她。
克俞回过身,看着文笙,眼里是点点光。他说,文笙,知道,不辞而别,你心里是怪。思阅走后,心乱得很。
文笙轻轻说,以为你去找她。
克俞舒展眉头,说,也是见笑。内人吃杭帮菜,有心得,便想着将家乡徽菜好处融进去。们就商量着,创几个菜式,味道可好?
文笙点点头,说,好吃。记得当年凌佐,也制过自己道“腌笃鲜”。
克俞沉默下,说道,原本这自创菜,只为三五知己。这间小馆,也不预备做大。
文笙望出窗外,看院落里秋意依稀,喃喃道,方才进来,觉得似曾相识。你是照着“万象楼”布置这院子,难怪那只鹅瞧着熟悉。
这时候,个小男孩,蹒蹒跚跚地走过来,对克俞张开胳膊,口中叫,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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