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是座安稳岛,而苏瓦涅森林就是包罗万象、变幻莫测大海。必须要专心致志,才能够不迷失方向。
路过几条溪流交汇“七股泉水”时,他把水袋装满,在那儿汲水修士又往他行囊里塞块黑面包。此刻头戴宽檐帽、背着皮挎包雨果也许不像僧侣,而更像个俗人朝圣者。他答谢“七股泉水”修士,随口问道:“你听说过‘无处安放心’吗?”
“怎,谁心有安放地方呢?”年轻见习僧似乎不太懂佛拉芒语,说话含含糊糊。
“那,你能告诉‘绿谷’在哪个方向吗?”雨果又小心翼翼地问。
“你要先经过‘七股泉水’,”见习僧回答,“然后再往南走就是‘绿谷’。”
“怎,这里不是‘七股泉水’吗?”
“你搞反方向,这是‘溺水孩子池塘’。当然,是否真有孩子曾淹死在池塘里,没人知道……”年轻人咧开嘴笑着,露出发黑牙齿。
雨果仓皇逃开,仿佛不这做,“溺水孩子池塘”就真要把他拽进水中。他似乎无数次看到鹿身影在暗处闪而过,无数双圆眼睛盯着他,眼里倒映着无数个困在里面他。他慌不择路,株巨大椴树绊倒他。雨果匍匐在林地上,被腐叶与苔藓所包裹。们不知道此刻雨果看见什。只听见他喃喃着说,“啊,托马斯院长,没有‘红’保护,如何才能逃出‘梦’迷宫啊!”雨果发出这样悲叹时,他眼泪和吐出湿润气息就缓缓渗入土壤,消散在地底。假如这可怜人有所知觉,就会感受到来自大地深处叹息。当大海上涨,吞噬切时,就会发出这样声音,它无意毁灭任何事物,但最微小叹息也足以摧毁座大城。曾在苏瓦涅生活过圣徒们就组成这片大海。们知道,这个森林圣徒过于密集,光焰灼人。画家雨果既不是圣徒,也不是普通凡人。他拥有感知光焰直觉,却不幸缺乏承受光焰肉体。说不定这才是人类忧郁根源。
现在,到故事转折时刻,这就是要有人来宣布:不要害怕。谁听见这句话,尽管更会恐惧到极点,却应该非常清楚自己遇到什。只有天使和君王有权力这样说,他们无不是把炽烈燃烧、砍杀无数利剑收回鞘中,才悄声安抚吓破胆凡人:不要害怕。听见这话凡人还应该明白点,那就是不要愚蠢地询问:“你是谁?”因为不言自明时刻自会到来。们不知道来者是什模样,但想必在雨果眼中十分骇人,因为他像孩子样捂住眼睛。
“不要害怕,来自‘红’雨果。知道你要去哪里,要做什。是来为你指路。现在们在‘绿谷’,在这片森林之海正中央。这就是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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