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场,这家伙名字叫木场。他声音高亢地问,并递条手巾给。
“全身是汗,该不会感冒吧?老实讲,在等你醒来,能说话吗?”
木场拉把,坐起身,原来在床上。
“梦到人在战地,敌袭夜里,跟大爷两个人逃跑事。”
因为突然惊醒所以只记得这个部分,但总觉得还梦到其他。是个令人不舒服梦。问现在时间,士兵,不,应该是叫做木下刑警坐立不安地回答现在是十点。随口应下,不久,记忆逐渐恢复。
仿佛即将折断纤纤细腰,如同蜡像般白皙而冰冷肌肤。
以及赭红、赭红血。
想破坏。
破坏那种很容易坏、却旦被破坏再也无法挽回东西。
不快走不行,不能继续留在这里。那片四角形光芒是神社鸟居,但是要去那里,必须先通往坟场。
等到天明再行动好,分不清左右,不小心踏进坟场就糟糕。
——要是等到早上就会被美国大兵发现,你想被人俘虏、被人羞辱吗?
——还是你打算干脆自尽?其他部队队长都这做。
——这就是所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声音高亢男子如此说。但还不想死。
在多重构造建筑物里仓皇奔逃。
被人追逐,回头见到同伴个个被杀死。屏息屈身假装死亡来偷偷观察情况,但是无法看清,或许是因为双眼混浊,不,应该是因为太黑暗,四周片漆黑。
在邻近都市地区长大未曾体验过如此深沉黑暗。
异乡夜晚不只没有电灯,连火把光明也没有。
有草蚊,不,不是蚊子。
“十点,是早上还是晚上?”
“喂喂!你从昨晚昏厥之后直躺在这里,现在已经是早
——在干什?
身体无法随心所欲,脚步踉跄,黑暗缠住脚,未曾体验过如此深沉黑暗。不,那天也相同,对,那个夏天晚上。
“呜哇!”
残存部下讶异地盯着脸瞧。他背后坐好几个照理说应该死士兵,中禅寺敦子也坐在旁边。
“喂,醒没?”
突然恐惧起来。明明日常生活是如此无趣,天天只想逃避如此烦杂生活,明明直只想去死,如今却……
——你做无法挽回事情。
——没有退路,只能不断前进。
高亢声音对宣告。这名残存部下叫什名字?
无法挽回事。
是没见过昆虫,稍不慎就会附在皮肤底下产卵。
小队全部阵亡,只剩个部下还存活着,其他人都死。这是责任。
那个令人不舒服叫声是什?鸟吗?
——丛林里鸟夜晚也会啼叫。
男子说。黑暗中看不清他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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