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如此——那位先生不停地说。
“回想起来,总是如此。连是不是真讨厌武士都很难说。也觉得是因为没有自信满足父母期待,所以才认定自己讨厌武士,逃出家门。而且如果真讨厌武士,也不可能想要成为军学者。”
“军学者……是……”
不太懂。对这些很生疏。
是兵法。泣人先生说:
“年轻时候,总是做错决定。是个不管犯下多少错误,都不会从中学到教训蠢人。然后这个变得比年轻时候要衰老得多,无法保证接下来不会犯错。不,定会犯错。即使那是绝不能犯错。”
仔细想想,这位先生是军人。
从年龄来看,地位应该也不低。那他决定,应该也伴随着重责。也许他地位,让他有时必须做出关系到人命判断。与为婚事如何、花朵枯萎这类无足轻重小事不知所措小姑娘差得太远。
垂着头,含糊不清地说出这些想法,泣人先生说“哪儿话”。
“是样。猜塔子小姐,你应该也是想要满足身边人期待,同时又担心无法满足他们期待,这两种心情在心里头打架吧?”
惘时候吧?”
“应该有吧,而且是大大地迷惘吧。但农家即使迷惘也没关系。农家有迷惘理由,也有迷惘意义。即便迷惘,也还有回去地方。无论要去哪里,大地都会成为指针,告诉他是要离开还是回去。但没有这样指针。”
希望能像那样——那位先生说。
“呢,已经活五十年,但回顾摇摇摆摆走来路,却全是后悔与反省。每个局面,都自以为深思熟虑要如何去做,但回想起来,似乎总是做出最坏选择。但还是没法子重来,也觉得都是过去事,莫可奈何。但往后就不同。实在不想重蹈覆辙,虽然不想……”
泣人先生抬起头来,接着说:
“小姐或许不懂吧。但认为这样选择本身,就是种逃避态度。”
“是吗?虽然同样都有个军字,但感觉似乎相当不同。”
军人和军学者天差地别啊。泣人先生笑道。
“不过呢,是啊,就像是下棋人和做棋盘人吧。世上有各行各业,如果真讨厌下棋,会从这多职业里头,偏偏去挑选做
“咦……”
“并不是不想满足期待。觉得你非常想要满足他们,但又担心无法满足,没有自信,所以逃走。说不对吗?”
因为就是这样。泣人先生说。
“是这样吗?”
“总是这样。”
“这也不是该向你诉苦事呢。”
或许是吧。不过。
请告诉吧。说:
“当然,若您愿意话。”
泣人先生默默地走段路,然后断断续续地接着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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