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说义是过时,而是光靠精神论,是无以为继。为义殉死,有时候只是白死。”
“白死?”
“是。赤穗义士全都死,无幸免。或许他们慷慨赴义,但浅野家虽说最后恢复,仍度被革除士籍,贬为平民。不知道他们目是复兴主家还是复仇,但为这个目,敌双方,究竟死多少人?而这多死,改变什?得到什?
“没错,正是如此。”
“也由于这样关系,您自懂事时候开始,便不断地聆听令尊讲述赤穗义士遗德而成长。义士是不是您憧憬对象?”
“嗯,确是这样。”
“源三先生,赤穗义士可不能拿来当成近代军队典范。”
老板以有些强烈语气这样说。源三先生似乎很惊讶。
“对,可是这又如何?正成公忠义之志依旧不变。”
“您是在称扬他果断死去吗?”
“不是这样,但……”
“他精神值得尊敬吗?”
“不是。”
下,勤学计谋为中,悟心性、亲爱诸民为上。兵法就是这样东西。首重志向。”
“对于不战之人,都是样。”
“你、你胡说什?”
“无论志向如何,切军略,都是为求胜不是吗?那,无论对象是谁,不管是出其不意还是埋伏偷袭,都没有差别。有时撤退亦属计策之,逃脱本身并不算胆怯。”
“撤退有时是必要。”
“为义而生,为义殉死。身为武士,这或许是正确样貌。为维持武家社会,义是不可或缺。此外,在儒学中,义亦是根本概念,是绝对不能轻视。然而……”
“然而什?”
“在近代战争中,依靠这种武士风范,早已是过时落伍观念。”
“你在胡说些什……?”
别误会。老板喝道:
不。老板否定说。
接着,他又拿另张图给源三先生。
“这是元治元年[139]刻印戏剧画,歌川国贞[140]画《诚忠义士传》中张,市川市藏饰演武林唯七隆重。如您所知,武林唯七是世间所谓忠臣藏[141]、赤穗义士[142]之。”
“这又怎?”
“源三先生儿时生活长府藩江户大宅,是不是过去赤穗浪士在切腹前被监管宅子?这名武林唯七,亦被收监在那里,对吗?”
“所谓得胜,唯有活下来才有可能。为活下来,也会逃脱。但有时高远心志或精神论,却将逃脱视为禁忌。为求胜而死,这种做法根本称不上策略,也不算计谋。死就输。听好,源三先生……”
死就输——老板再次重申。
“正成公果敢善战,但是他输。”
“你想说什?”
“南朝覆灭,正成公亦自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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