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记得小时候棉袄里的棉絮露了出来,还尽想往外揪哩。”井谷说。
“人似乎都有这种奇妙的本能。喝醉了酒就想按人家门上的电铃。车站的月台上明明写着
“一星期前我乘坐阪急电车,邻座一位盛装的太太从她的手提包里取出粉盒,在鼻尖上啪嗒啪嗒地扑粉,我正巧坐在她下风,接连打了两三个喷嚏,这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哈,那时候到底是五十岚先生的鼻子出了什么毛病还是粉盒子的关系,可就弄不明白了。”
“嗳!要是只此一次,我也会这样想,可是不久以前又有过同样的一次经历,这是第二次了。”
“啊!这是真的。”幸子说,“我在电车里打开粉盒子扑粉,有两三次坐在旁边的人都打喷嚏了。据我所知,越是高级的香粉,越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哈哈!原来是这样。不过,不是这回遇见的,上次在电车上遇见的那位太太,弄得不好,会不会就是您呢?”
从小就学的缘故吧。”
“专门的知识我不了解,不过山村舞的确好得很。什么都依样画葫芦学东京,并不见得好,我们应该大力提倡这种乡土艺术……”
“是啊,是啊。这样说起来,我们的董事先生——不,五十岚先生呢?……”房次郎边挠挠头边说。
“五十岚先生擅长‘歌泽节’①,已经练了多年了。”
①用三弦伴奏的近代俗曲之—,创始人笹本彦太郎。
“真的,说不定就是我。那时真是失礼了。”
“这样的事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今后无论如何要在粉盒子里装些高级香粉试它一下。”房次郎夫人说。
“别开玩笑了,这种事情如果流行起来,那可受不了。从今以后,妇女乘电车,下风要是有乘客,希望千万不要用粉盒。莳冈太太刚才打过招呼了,可是上次那位太太害得我连打了两三个喷嚏,却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真正岂有此理!”
“噢,细姑娘告诉我,有一次她乘电车,看到一位男乘客的西装领子上露出了马鬃,就想给他拔掉。”
“哈哈哈哈!”
“这类歌曲学得像五十岚先生那样好,自当别论。可是,据说初学的时候非常想唱给人家听,所以得去妓院走动走动,是不是这样呢?”
“是呀,是呀,确实是这样。日本乐曲的缺点就在它不是家庭的。当然,我是例外,本人学‘歌泽节’的动机决不是要让妇女迷恋,我没有这种野心。在这方面我的心肠是非常硬的。村上君,你说呢?”
“是的,因为我们是开铁厂的嘛。”
“哈哈哈哈……我又想起一件事来了,这得请教太太们。就是诸位随身携带的那个粉盒,里面装的是普通香粉吗?”
“是呀,里面装的是普通的香粉。……您问这个干吗?”井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