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按揿此铃’,可是反而想去按一下,因此必须提防走近它。”
“咳!今晚真的笑够了。”井谷舒了口气说。饭后的水果都已搬上餐桌,大家似乎还没有谈够。
“莳冈太太,”井谷喊了一声,“您发现这样一个问题没有?近来的年轻太太们,不,称太太实在太年轻了,还是两三年前才结婚的二十多岁的人,该说是下一代的太太吧,她们真是了不得,无论在家庭经济方面还是在抚育孩子方面都非常讲究科学,脑子实在灵敏,教你深深感到她们真是—代新人。”
“是呀,正像您说的那样,现在女子中学里的教育方法和我们那时候的教育方法完全不同了。看到今天的年轻太太,会觉得她们和我们这些人是两个不同时代的人了。”
“我有个侄女儿,年轻时从乡下来我家,在我监护之下毕业于神户女中。最近她结了婚,在阪神的香栌园组织了新家庭。她的丈夫在大阪某公司任职,月薪九十元,另外还有些红利,乡下老家每月贴补他们三十元的房租,全部收入平均每月一百五六十元。我老为他们担心那点儿收入怎样够开支,去到他家一看,月底发下九十元工资,她丈夫拿回家后,马上把它分别放进准备好的信封里,信封上标明煤气费、电费、服装费、零用钱等项目,这样来解决下个月的生计,日子过得很撙节。可是,我被邀请去她家吃晚饭的时候,他们竟出乎意外地做出许多精美的小菜招待我。屋子里的摆设也很得体,并不怎样寒碜。不过另一方面却非常精明,上次和我一同去大阪,我把钱包交给她,让她替我买票,她居然买了回数券①,把余下的回数券留下给她自己用。这件事的确叫我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样我还在监护她,担心她的经济情况,简直是愚蠢透顶,想起来实在惭隗。”
“一点都不错,比起近来的年轻人,反倒是老一代的母亲们大手大脚地乱花钱。”幸子说。
“我们的近邻有一位年轻太太,她家里有一个两岁的女孩。前些日子因为有事去她家,我站在门口没进去,经她一再邀请,走进屋子一看,家里连女佣人都没有,可是屋子里却收拾得井井有条。还有,我想这类年轻太太在家大抵总穿西服,坐的是椅子,不知道是不是这样。总之,那位太太平常总穿西服。那天屋子里放着一辆婴儿车,孩子被巧妙地放在车子里,不让爬出来,当我逗着孩子玩儿的时候,那位太太说了声对不起,让我照顾一下孩子,她自己去沏茶了。过了一会儿,她端出沏好的红茶和煮过的面包屑拌牛奶,先向我致谢,然后请我喝茶。刚一坐到椅子上,她看看手表说:‘下一个节目就是肖邦了,太太听吗?’她拧开了收音机,一边听音乐,一边拿起调羹喂孩子吃东西,一举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