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页第九行。”
傅兰君紧张地盯住顾灵毓嘴巴,顾灵毓蹙着眉头若有所思:“这……”
他沉吟很久,食指叩打着太阳穴,半天,坦然回答:“只大约记得这页是说老太爷过寿,儿子怎样怎样,儿媳怎样怎样,孙媳怎样怎样,宾客怎样怎样,具体
顾灵毓走过去把人从书架后面揪出来:“你哪次不是这说,挑好没有?挑好就去吃饭。”
于是傅兰君手里攥着本书,被顾灵毓捏着胳膊拎出书房。
吃晚饭时候傅兰君直心不在焉,刚放下碗筷走出饭厅,她就抓着顾灵毓手腕拖着他回房。
关上门,她迫不及待地把书从怀里掏出来,炫耀似举到顾灵毓眼前晃晃。
是本坊间小说,且新出版不久,决计不是顾家书房里原有。傅兰君扬着眉毛扬扬得意:“先前考你都是你家书房里老古董,你肯定不知看多少遍,能背出来不算本事。这本新书你要还能背出来,才肯服你。”
“那叫小师父。”
“什小师父,听着跟和尚似。”
“那可不成,要是当和尚,你可怎办哪?”
桃枝打水来给顾灵毓洗脸,顾灵毓问:“小姐呢?”
桃枝神神秘秘地笑,用手指指书房方向,顾灵毓瞬间然。
顾灵毓哑然失笑。
傅兰君把书丢给顾灵毓,自己从柜子里拿出支香点上:“老规矩,炷香时间。”
顾灵毓不说话,翻开书开始阅读,间或抬眼稍稍瞟。傅兰君假装胜券在握,漫不经心地放下床帐子去换睡衣,但顾灵毓隔着床帐子也能想象到她定正满脸紧张地盯着自己看,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发笑。
炷香时间很快过去,傅兰君伸手“啪”地把书合上抽回去:“好,考试时间到。”
所谓“考试”,无非是傅兰君随意指定某页或某页某行,让顾灵毓回答内容,如果背得出就算过关。
打从山上下来后,傅兰君就惦记着顾灵毓在山上时那句“过目不忘,篇文章过眼就能背下来”,跟他较上劲,每天都要抽本书考他,且要设赌局,如果顾灵毓背不出就算他输,彩头随她定。
这样来,倒是消磨她不少无聊时光,所以她越发起兴,乐此不疲。可怜是,顾灵毓说自己过目不忘并非诳语,大半个月过去,她还从未赢过,所以也自然没有拿到她想要好彩头。
又想起当初打赌时傅兰君最后补充那句:“这个游戏只有你输哦,如果你背出来也不能算输,算平局!”
这个小赖子!顾灵毓笑着摇摇头,去书房找人。
书房里果然又被她翻得乱七八糟,满地册页堆积,顾灵毓随手捡起放回原处,傅兰君声音从书架后面传过来:“你别动,会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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