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八角山。
八角山,是环绕着桃子家乡座山,是环绕山村那些山里最高座,也是在当地百姓心中代表着信仰山。从前桃子奶奶每天早晚都要朝着八角山合掌遥拜,虽然那只是座像倒扣口锅那样平凡山,山顶圆圆,毫无闪光点。
桃子可讨厌
不怕累,每天干得欢欢畅畅。面店周遭路她也记熟,本来担心说不好东京话也已经说得很溜,要是桃子愿意,简直可以装得好像出生在这个城市样。虽然当时她还住在店里借给她狭窄小房间里,但按照她计划,存够钱她就会自己去租个房子,把各种家具呀、生活用品呀都件件备齐——光是这想想就让桃子心里喜滋滋,事实上也是。那时桃子,就算得到个漂亮饼干筒放在小房间里,也觉得房间明亮得让她心花怒放。
打工,挣钱,存钱,过上富裕日子,那就是从前桃子心里闪闪发亮目标。
那阵子,有句话深深刺痛桃子。
那是桃子从荞麦面店辞职,换几个工作后,在个大众化日本料理店里打工时,起打工小伙伴说句话:“桃子啊,她在说‘’之前,总是会停顿下子呢。”
这个小伙伴是从山形县来,名字叫阿时,大眼睛忽闪忽闪,眼珠子滴溜溜地转。阿时说那句话时候也是眼睛灵动,仿佛有点搞恶作剧样子,桃子听到后,觉得好像后背被浇大瓢凉水样。
阿时没说错。从孩提时代起,对于“”这个称呼憧憬和反感,或者说,对于“俺”这个称呼轻蔑和喜爱,总是让桃子陷入种混乱。这份混乱使得桃子在说“”时总是会出现瞬间停滞。桃子自己对此是有所察觉,她没想到别人也发现。
桃子搞不清自己纠结是什,是因为不顾切逃出故乡而对父母亲戚心有内疚吗?可能有那点儿,可是那内疚基本上早已经被桃子自己抹去。父母是父母,孩子是孩子,难道离开父母独自生活不该被称为精神独立而为人称道吗?不是有很多很多刚初中毕业就起离开故乡到东京打工而被称为“集团就职”人吗?自己比他们晚那点儿,相当于稍晚步加入这个大集体,自己丝毫不应感觉有愧,反倒应该感到光荣。
话虽这说,阿时那句话还是对桃子产生挺大影响。桃子渐渐变得少言寡语,而且随着话少,桃子对于富裕生活憧憬竟也减少,或者说,她失去装腔作势和粉饰华丽快乐。桃子认识到,无论怎努力,自己都处于富裕生活边缘。
既然无论怎追寻亦难企及,桃子曾经梦想就都渐行渐远,褪去鲜艳诱人色泽。
就是在那个时期吧,桃子开始老是做那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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