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年轻,”卫兵揉了揉自己的腰,“而且鲁莽……”
杰洛特看清她不是希瑞,不禁为自己的糊涂而暗暗惊讶。女孩微翘的鼻头流出一条细细的血线。她用力吸了吸鼻子,露出凶狠的笑。
“安古蓝,”总督重复道,“你听懂了吗?”
“听懂了,福尔科大人。”
“他是谁,安古蓝?”
击犯罪的战斗会迅速失控,害怕你们会不再询问细节,也不再仔细考量有罪或无罪。但这也是讽刺和过度简化的说法,是北方人典型的愚蠢言论。这也能解释上述那位北方人为何仍不明白莱德布鲁尼总督会怎样保护他的性命。”
福尔科·阿特维尔德在沉默中审视他好一会儿,然后拍了拍手。“带她进来。”他大声命令几个卫兵。
杰洛特做了几次深呼吸,强迫自己镇定,因为他突然确信了一件事,这让他的心脏狂跳不已,肾上腺素也开始猛烈分泌。过了一会儿,他又深吸几口气,手甚至在桌下做起动作。他在施展法印,好让自己镇定——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当然了,其效果等于零——这事同样前所未有。他身子发烫,同时又阵阵发凉。
卫兵带进房间的是个女孩。
“哦,瞧啊,”双手被反绑的女孩坐进椅子,立刻开口道,“瞧瞧这风把谁吹来了!”
女孩又用力吸了吸鼻子,低下头,挑起大眼睛看着杰洛特。她的眸子是深棕色而非绿色。她晃了晃亮稻草色的头发,一缕凌乱的发丝粘在她的额头上。
“从没见过他。”她舔了舔流到嘴唇上的血,“但我知道他是谁。我早就告诉你了,福尔科大人,现在你应该知道我没说谎。他就是杰洛特,是个猎魔人。大概十天前,他渡过雅鲁加河,现在正往陶森特去。我说的对吗,白发大叔?”
“年轻……鲁莽……”卫兵飞快地说着,担忧地看了眼总督。但福尔科·阿特维尔德只是蹙了蹙额,然后摇摇头。“你还是到绞架上说笑吧,安古蓝。我倒是不介意。跟杰洛特一起旅行的都有哪些人?”
“这我也告诉你了!有个名叫丹德里恩的帅小伙儿,是个吟游诗人,带着鲁特琴。还有个深金色头发的年轻女人,辫子长及脖颈,但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另
阿特维尔德打个短促的手势。一名卫兵,个子很高,长了一张看着就不大聪明的脸,漫不经心地扇了她一耳光,让整张椅子都摇晃起来。
“请原谅,大人。”卫兵语带歉意,却又出奇地温柔,“她年轻又愚蠢,而且鲁莽。”
“安古蓝,”阿特维尔德放慢语速,吐字清晰,“我答应过会听你说话。但这话的意思是,我会听你回答我的问题。我知道你爱胡闹,但你敢不听话,你就会受到惩罚。听懂了吗?”
“听懂了,大叔。”
手势。耳光。椅子摇晃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