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妮芙给那女子脸巴掌,把对方打醒,免得继续浪费魔力。“把她搬走。动作小心点儿。”
“真是个傻瓜……”个上年纪女人说,“总爱胡思乱想……”
“太傻……也许她男人还活着,正在另条船上……”
“多谢你帮忙,女术士大人。”
“把她搬走。”叶妮芙重复道,站起身子。她发现自己裙子接缝崩开,差点吐出句骂人话。
“他们来!来!”
叶妮芙用双手紧紧按住被风吹乱潮湿头发,挪到栏杆边,把路让给那群跑下台阶冲向海滩女人们。西风劲吹,海浪拍打着岸边,发出雷霆般响声。岩石缝隙间次次升起白色喷泉。
“来!他们来!”
站在阿德·史凯利格岛最大堡垒凯尔·卓高层露台上,整片群岛几乎尽收眼底。位于正前方海峡对岸是安·史凯利格岛,该岛南部低矮平坦,北侧则是深邃峡湾。左方远处是绿意盎然史派克鲁格岛,其獠牙般轮廓与险峻峭壁屹立于波涛之上,山顶遮蔽在云层之间。右方能看到乌德维克岛悬崖,以及聚在那里海鸥、海燕、鸬鹚和塘鹅。在乌德维克岛后方,圆锥状印达斯费尔岛依稀可见,这是群岛中最小岛。如果有人爬到凯尔·卓塔楼顶上,望向南方,就能看到孤零零法罗岛。它远离其他小岛,耸立于水上,活像条跃出平坦海面大鱼脊背。
叶妮芙来到下层露台,在群女人中间停下脚步——她们顾忌自己尊严与地位,没法跑到海滩上,混入兴奋人群。从这里看去,淤泥堆积海港漆黑而丑陋,就像海蟹背上壳。
她站在下层露台上。龙船条接条靠岸,士兵们也纷纷
在阿德·史凯利格岛与史派克鲁格岛之间海峡里,接二连三出现龙船。红白相间风帆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挂在船侧青铜盾牌也闪闪发亮。
“最前面是‘鸣角号’,”名女子讲解道,“然后是‘芬里斯号’……”
“后面是‘鲂号’,”另名女子用激动语气附和道,“接着是‘德拉科号’……再后面是‘哈弗路号’……”
“‘安格希拉号’……‘塔玛拉号’……‘达里亚号’……不对,那是‘斯考佩纳号’……‘达里亚号’不见。‘达里亚号’不见……”
有位将金发梳成粗辫子年轻孕妇用双手捧着大肚子,呻吟声,脸色灰白地晕倒在露台地板上,就像脱开挂钩破烂窗帘。叶妮芙立刻跑到她身边,双膝跪地,十指按住女子腹部。她高声念出句咒语,压制住孕妇痉挛和颤抖,并加固子宫和胎盘组织,因为它们随时可能有撕裂。出于安全考虑,她对胎儿施展安抚咒——她能感觉到它正在踢打母亲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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