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天下午,倔强阿申巴赫在探索周围世界奥秘方面又迈出新步。这次他成功是满有把握。他从圣马科广场走到开设在那里英国旅行社里,在柜台上换些钱后,俨然以个猜疑多端外国人姿态,向办事员提出他这个非同小可问题。办事员是个穿花呢服英国人,年纪还轻,头发在中间分开,有些斗鸡眼,模样儿老实而稳健可靠,和南欧人那种机灵浮夸风度迥然不同。他开头时说:“害怕是没有根据,先生。只是例行公事罢,没有不起意义。为预防大热天和热风给健康带来有害影响,人们是经常采取这种措施……”他向上翻起蓝眼睛,正好同那个外国人困倦而有点儿忧郁眼光相接触,外国人眼睛正盯着他嘴唇,带有几分轻蔑神情。于是英国人脸顿时红。他压低嗓门稍稍有些激动地继续说:“不过这是官方解释,他们认为坚持这种做法才是上策。要跟您说说,里面还有些隐情呢。”于是他老老实实、无拘无束地道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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