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住口!”父亲也光火,拍下桌子严厉地说,“你小子还以为不是命里注定吗?当然是命里注定!但人命是可以改变!代改不,那就只能靠下代!下代还不行,靠下下代!以前是机会有限,轮来轮去,轮到普通老百姓人家可不就少。如今不同,考大学就是比较公平机会!你告诉你那些朋友,只要有几分希望都要争取考上……”
“爸,你这叫站着说话不嫌腰
当年上大学情况特殊,他父母并非是他生身父母,他是烈士遗孤……”
父亲终于停止擦桌子,边洗抹布边说:“可是你亲爸,同样是们这样家庭子女,你哥考上北大,你姐也考上北大,就你这辈子恐怕是进不大学门,当然是因为各有各具体情况。”
秉昆下子光火起来,顶撞道:“爸,就咱们父子俩时候,你说话能不能直来直去?你绕着挺大个弯子说话,就不明白你到底想说什,而且也不像你名老工人说话本色。”
他当时正搬起把椅子往原处放,说完那句话才把椅子放下去。由于光火,发出很大响声。
父亲那时已洗好抹布,正拧着。听他话以及那很大响声,弯着腰背动不动地弯片刻才缓缓直起,慢腾腾地把抹布搭在绳上。
秉昆又说:“屋子收拾完,想回去。”
父亲转过身面带忧伤地说:“秉昆,刚才是在好好地跟你聊。你觉得句话不爱听,就可以不顾辈分来训吗?”
秉昆张张嘴,无话可说。
父亲接着说:“如今老,发不动脾气,只有任凭别人对发脾气。即使小儿子对发脾气,也没辙。但是秉昆,你要记住你爸今天晚上对你说话:朋友之间,谁有困难互相帮助是赞成,大家共同帮助个有困难朋友也是竖大拇指支持事;可如果几个人都把自己和自己儿女将来过上好日子希望,押宝似押在个朋友身上,那不就太没志气?那样还不把那个朋友人生给拖累垮?”
秉昆又有道理,他说:“爸,又不爱听。第,你不解们之间关系,在门外听到只言片语就想当然地进行批评,这叫自以为是。第二,没朋友们那些想法,丁点儿都没有。如果你批评也是针对,对不公平。第三,朋友们并不都是没志气人,恰恰相反,他们都是各方面很要强人。要强又怎样?你能说光字片人家过现在这种糟心日子都是因为不要强吗?你能说普通老百姓人家儿女命里注定不配在好工厂好单位上班吗?可们这茬老百姓人家儿女,如果点儿关系点儿后门都没有,能进好单位好工厂会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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