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娟只得承认,她和两个儿子弄回家二三十块。
秉昆问放哪儿。
郑娟就指——有摞在桌子底下,有垫在箱子底下,都用布帘遮挡着,还有埋在煤堆里。
秉昆说:“难怪咱家有股不好闻味儿。”
郑娟说:“别人家那味道也好闻不多少。”
秉昆生气,训道:“再说遍——别人家是别人家,咱们家是咱们家,咱们没必要跟别人家照样学样。”
秉昆生气另有原因。共乐区光字片街道如此泥泞不堪,他无法再骑自行车上班,每天得提前个小时出家门。从“和顺楼”回到家里也便晚个小时。区里派人往泥泞中垫砖,作为家住光字片人,他也心存感激。毕竟,未等光字片人们集合起来到区z.府市z.府门前静坐,区里起码把该做事做在前边。当下,也只能做到那个份上。有人把垫在泥泞中砖往家里搬,他是知道,甚至看见过,而且看见不是别人,是春燕她二姐和二姐夫。他们被他见到点儿都不害臊,还厚着脸皮跟他打招呼呢。他当时说:“那样砖弄回去多脏啊!”春燕她二姐夫却说:“脏也是好东西,夏天用水冲冲就见新。”他快到家时,脚踩向白天明明垫着砖地方,不料踩个空,扑哧踩到泥泞中,险些跌倒。当时不由得对那些贪小便宜人内心骂出脏话,及至明白是自己妻子带着两个儿子干事后,他自然生气。
他本是高兴而归,因为从“和顺楼”拎回些饭菜。都是名厨做,妻子和两个儿子年到头吃不到几次。同样是鸡鸭鱼肉,自己家在年节也做不出那种好口味来。何况还有两只大对虾和几条海参,那可是妻子儿子从没吃到过东西。“和顺楼”生意依然红火,天转暖更红火。韩社长经营思路是走高端路线,菜谱越上档次越好。为此,他派人专门去大连采购海鲜,去省内外山区买山珍野味。狍子肉和野鸡、野猪肉在“和顺楼”菜谱上已不算稀罕,最新增加菜品是“飞龙戏猴”。猴非指猴子,而是大个猴头蘑,绝对野生。“飞龙”是种少见鸟,也就半斤来重,估计只“飞龙”仅能剔下二两多肉,但据说极其鲜美。秉昆自己口没吃过,只是听客人们赞不绝口。还听他们说,世上关于美食那句“天上龙肉,地上驴肉”“龙”,其实正是指“飞龙”。那珍稀东西,般是不会炸炒来吃,基本是炖汤。秉昆喝过小碗汤,确实鲜美,却并没感觉比炖得好鸡汤好喝多少。“飞龙戏猴”上菜谱,“雁肉炖猪蹄”就显得不怎上档次。
周秉昆胖,腰粗有肚腩,体重增加十几斤,脸盘大,红光满面。师父白笑川也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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