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无论这称谓倒底如何,若是真个演练起来,倒也能强身健体、活络筋骨。因此,那些学生学起来,倒也是乐此不疲。
以前醒言因为家贫,买不起合适刀剑,便拿那竹木削就假剑充数;那木剑舞动起来,虽然颇具规模,但手底感觉,总觉着有些不得劲。待得大上几岁,也便羞于再拿那玩物般木剑操练;因此,说起来醒言已经很久没去参加剑术课。
现在少年无意捡得这把旧剑,虽然看起来颇为朴拙,但好歹也是把真剑。因此,若得些闲暇,醒言也就颠颠跑去跟季先生学剑,倒也颇能打发时间。
这日下午,在花月楼后院那块花园空地上,醒言又将季老先生近日所授那套剑术,演练遍。收剑立定,觉着身上颇有些爊热,醒言便将那剑贴住自己面颊,感受着从剑身上传来丝宜人清凉。
“呵~若是那日在那鄱阳湖上,将这剑搁在陈魁那厮脖项之上,估计效果会更好吧?哈哈!~~”
脑袋,似是要将这些烦心事儿,全都从头脑里甩掉。
“呵呵~~~想来那蕊娘和胡公子如此恩爱,俺这外人又何苦去多事?被那蕊姐姐叱责顿,也是应该!”
“也许,确实是俺将事儿想得太严重吧?呵~正应那句话,‘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想不到俺也当回庸人——难道俺原来不是?!哈~”
醒言自嘲番,跟自己开着玩笑,那心情也随之变得轻松许多。
——醒言生活,似乎又回到它原本轨道;有些无聊,但蛮惬意。
感受到剑身传来丝丝冰凉,醒言忍不住这般放肆
现在,醒言也央得那楼中和善姊妹,依着那把无名旧剑尺寸,替他粗粗缝条布套。醒言便拿这条布套作鞘,将那把有些爱斗气儿古剑装起。
平常,醒言便也学着那些个江湖豪客、世家子弟做派,在街上摇摆闲逛时节,将那新捡得旧剑,斜背在身后装幌子——毕竟是少年心性,醒言颇觉这样显得威风凛凛,比较好玩!
当然,这剑倒也并非只拿来当摆设。醒言在那闲暇之时,也去那季家私塾,跟着塾中季老先生,略略学些剑术。
原来,在那季家私塾之中,倒也不完全只局限于礼乐诗书;那射御之道,也是稍有涉猎。季老学究教授塾课之中,原本便有那剑术课儿。当时办塾理念颇重兼收并蓄,这种课程安排并不值得奇怪。
当然,由这位德高望重季老先生来教授剑术,绝不可能是那种血腥气十足弑人之术。那老头练起剑来,姿态雍容优雅,举手投足之间徐疾适度;再配上他那副长须苒苒、袍袖飘飘模样,远远望去倒似是神仙般——也许,将季老先生剑术称之为“剑舞”,来得更为恰当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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