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蛇),就让人受不。据说,三老倌当年就是晚上睡觉时被老鼠咬破鼻子,得破伤风死。父亲后来告诉,当他第次去半塘为德正提亲时,春琴母亲听说德正还住在祠堂里,就拉下脸来,皱眉道:“要是没有新房,所有事都免谈!”
窑头赵村有个名叫骆金良窑工,原先与赵德正起给人抬过轿子,两人私交甚密。骆金良是个有心人。每当砖瓦出窑,骆金良就把那些缺边少角断砖残瓦,悄悄地捡出来,堆放在窑厂边个草棚里。到去年年底,他估摸着这些砖瓦足以建造三间大瓦房,就让他女儿来到们村给德正送信:砖瓦有,新房可以随时开工。
小木匠赵宝明对德正说,正月里天寒地冻,不宜大兴土木。可既然春琴已答应嫁过来,德正根本就不管这套。元宵节过,他新房就在刚劲北风中开工。
在随后那些日子里,同彬已经在焦急地计算德正家上梁日期。他让旦打听到上梁准确日子,就“马不停蹄”,立刻向他通报,“他妈,上梁前晚,老子豁出去!不睡觉等天亮,你呢?”同彬还说,要是等听到鞭炮声响起,再从床上爬起来冲过去,馒头和糖早就被人抢光。对于们这些孩子来说,过正月十五,德正家上梁日子,已经成们唯指望。上梁时情景,们闭上眼睛都能想象得到:领头木匠师傅赵宝明,嘴里叼着烟,耳朵上夹着短铅笔,牛逼哄哄,跨在大梁上,边放着鞭炮,边满天满地地撒下糖果、糕点和馒头,别提有多神气!他把糖果撒向东边,人群山崩海啸般涌向东边;他撒向西边,人群又潮水般地涌向西边。这样机会,谁愿意错过呢?
快要完工时,忽然停下来。停工原因,说来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竟然是屋顶椽子没有着落。按照银娣意见,不如赶到乡里,给县上严政委打个电话,让他再给大路林场姚厂长批个条子,“弄它百十来根椽子回来”。可德正说,严政委早已不在县里,他调到地区行署当专员去。小武松觉得老婆想法有点太过费事,“大队树多是,连夜带人去砍,要多少有多少,这样最省事。你居着官,谁敢放个屁?”他们夫妇主张,赵德正最终都没有采纳。他想出来办法,在日后几十年中,始终是村里人闲言碎语话题之。
他让小武松带几个人把磨笄山上那些无主坟包挖开,尸骨拾掇拾掇集中掩埋,棺材板剖开刨光,刷上桐油,就是现成椽子。小武松听有理,连夜就找人平坟去。木匠们嘴上不好说,心里都担心沾上晦气,伤阴骘,背地里把赵德正祖宗八代都骂个遍。
把棺材板剖开做椽子这件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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