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长都夸他“这狗日,话糙理不糙”。后来,德正入党,他官职由农会主任变成指导员和教导员,再后来人民公社成立,他就成们大队第任支部书记。
可德正也有样不好:他习惯把自己副手高定邦当家奴般使唤。开始,定邦还能隐忍,再往后,就有点面和心不和。特别是当农会另名骨干梅芳嫁给他弟弟高定国之后,三个人“连起党来”,开始公然与赵德正作对。到九五八年“大跃进”,高定邦撇开赵德正,成立个军事化组织,名为“青年突击营”,高定邦自任营长。他们有句响亮口号,成天挂在嘴边,村里人人皆知,叫做:“背起包,跟跑!”
后来,村子里有传言说,梅芳实际上同时嫁给兄弟俩。她前半夜与定国睡,后半夜则由哥哥定邦享用。这多半是村里人闲极无聊而编出来瞎话,根本不足为信。据说,这事首先是从小武松老婆银娣口中传出来。而银娣之所以知情,是因为她与村中几个胆大妇女,有半夜潜入人家窗下听壁根恶习。记得去年秋末天,堂哥礼平不识相地向银娣求证此事真伪,后者气不打处来,个巴掌在他脸上拍出五道手印,仍觉得不解气,又在礼平屁股上踢脚。这件事也是导致婶婶和银娣多年失和原因之吧。
年春天,严政委来乡里检查工作,专门来到儒里赵村,看望自己亲手提拔起来这位部下。他没有回到乡里去住宿,而是在赵德正居住祠堂里过夜。那天晚上,春雷夜未停,瓦缝中漏雨打湿半边床,两人索性披衣坐起,在昏暗油灯下谈夜。第二天早上,严政委临走前,特地交代赵德正说:
“老伙计,艰苦朴素是必要,但们**党人也不是苦行僧。你琢磨琢磨,选个地方,给自己造个房子吧。砖瓦你自己想办法,木料替你解决。”
那个年代官,说话还是算数。严政委给大路林场厂长打个招呼,没过多久,厂长就派人给德正拉来七八根粗大圆木。这些木料长年堆放在祠堂院中阅台上,任其日晒雨淋,木色渐渐发黑。很快,阅台上蒿草就把它们盖住。
德正直没想为自己盖房。当他缠着郝乡长,要在村里办所学校时,这批木料被他作为重要筹码,与郝建文软磨硬套,“你看,建校舍木料,们都已准备齐,只要上面批下来,们可以立刻开工。”
他在祠堂里住惯,觉得这样挺好。可那些由新珍或银娣介绍过来对象却不这看。她们抱怨说,人长得丑点倒也无所谓,若在破败、潮湿、散发着霉味祠堂里成亲,不说别,想到旮旮旯旯里那些老鼠、蜈蚣(说不定还有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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