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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六年(4 / 8)

仅深通人情,还能预知灾信。

奇怪是,观前村失火那天,当们村水龙射出冲天水柱时,其他村庄抬来水龙,却没有个压得出水来。朱虎平得意地解释其中原因:因为们村水龙是“公龙”。只要公龙到场,其他村中母龙全都吓得不敢出水。那天,恰好也在救火现场,目睹们村水龙鹤立鸡群、技压群芳幕。但在看来,其他村庄水龙压不出水,或许是是由于们这带好久没有发生过火灾,那些老龙年久失修,遇急用,机械难免出现故障。

这次火灾,除烧掉两间破旧牛棚之外,没有造成太大损失。

在盛夏时节,因灯烛不慎或灶灰外漏而引发大火,并不奇怪。但观前村火灾之所以如此引人注目,并在日后数年中成为人们时常谈论话题,是因为在这个多事年份,在短短几个月时间里,诡异火灾竟然连发生六次(亲历其中四次,并被火苗灼伤膝盖,留下块永久疤痕)。用不着等到县委、公社、大队联合工作组宣布他们调查结论,村民们心中早就有他们自己答案:事情明摆着,有人故意纵火。

每次大火所烧掉,如果不是牛棚和猪圈,就是仓库和柴房(第五次火灾让这个村庄建于元代处道观化为灰烬),并未造成任何人员伤亡。这说明,纵火者还未丧失最后理智。躲在暗处嫌疑人似乎仅仅想通过重复纵火,向人们传递某种深奥难解讯息。简单来说,也可以这理解:火灾不过是个谜面,它频频发生,在于诱导人们猜出它谜底。尽管第三次火灾后,工作组已经进驻观前村,且在晚上安排流动岗哨,但仍未能阻止火灾再发生。

天晚上,朱虎平蹲在院中碌碡上,边喝着山芋粥,边警惕地朝观前村方向瞭望。他很快发现,在黑得像锅灰地平线上,出现片“模模糊糊红光”,虎平对他爹朱金顺说声“不好”,就扔下碗筷,通知梅芳,叫齐村里七八个青壮年,未等观前村报警锣声响起,就抬起水龙,向着那片红光路狂奔。

当他们来到观前村头,发现那里根本就没有失火——地平线上红光,不过是因为村里正在打谷场上放映电影。由于他们到来,刚刚开始电影不得不中断放映。哄笑、奚落和叫骂是免不。不过,他们也并没有白跑。观前村位姓邵书记,特意让放映员将电影倒片重放,以款待这些来自邻村精神可嘉冒失鬼。

朱虎平盘腿坐在高高水龙之上,嗑着香喷喷葵花籽,津津有味地欣赏着新拍彩色电影《渡江侦察记》。他并没有注意到,在湛蓝澄碧天宇下,在灿烂银河中,有颗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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