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阒寂午后,田野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地球虽然还没有毁灭,可是在这片空旷悠远苍穹之下,只有他们两个人!
可是,当走到十八亩个树林边,人影晃,忽然就不见。惟有光溜溜截地平线,还有在天上堆得厚厚白云。
雪兰绕着那片树林,来来回回地走两遍,也
下去,真要打上辈子光棍,就太可惜。”
父亲笑着说:“你要看他可怜,不如自己送上门去让他解解馋。度量大。”
银娣怒道:“放你娘屁!姓潘,好好说话行不行?”
父亲道:“要说呢,这屎盆子也不能扣到梅芳人头上。红头聋子不知从哪里弄来那些个丫头,歪瓜裂枣,个比个长得丑。虎平如何能看得上眼?这小子,心气高,凡事就爱掐个尖。若是遇上个把像们家雪兰这个模样,保管箭就穿心!”
从父母这番喁喁低语中,雪兰不难得出以下两个结论:第,即便在母亲眼中,也称得上是个响当当美男子;第二,在父亲看来,也许只有自己美貌,才能配得上虎平俊朗英秀。就这翻来覆去地想着,不知不觉中天就亮。在她脑子里,萦绕不去,始终是这样个大胆假设——假如自己变成那些求亲者中任何位,情况究竟会有多大不同?虎平会不会有完全不同反应?
雪兰身上阵冷,阵热,被自己骄傲和虚荣折磨得像打摆子样。
当然,雪兰内心十分清楚,鉴于两人辈分和年龄,她对虎平渴慕只能烂在肚子里。因此,在她虚构与虎平生死相恋种种情节中,天下大乱和世界突然毁灭就成必要前提。换句话说,假如地球上人全都死光,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年龄和辈分自然就不是什问题。
而在更多时候,故事总是以虎平对她粗,bao蹂躏作为结局。
天中午,雪兰正在磨笄山上寻羊草,远远看见头戴顶发黑破草帽,肩上扛着把铁锨,高挽着裤腿,懒洋洋地出村,径直往西去。那是六月个大热天,田野秧苗刚刚返青,烈日烤得人昏昏欲睡,四下里静谧无声,望不到个人影。伴随着心房狂跳,雪兰甚至能听见流水在干涸稻田里流过时发出“滋滋”响声。雪兰后来告诉,不是她存心要在后面跟着,而是心里有个“鬼”,在不断地催促她迈开双腿,懵懵懂懂地撵上他。
身影,在翠绿秧田里转悠。他会儿挖开田埂,让沟里清水流进稻田;会儿又在水沟里拦起道水坝,让不断升高水流漫过田陇。雪兰其实并不想靠近他。在割羊草间歇,她偶尔抬起头来朝他望眼,知道那个人还在,她心里就会涌出阵阵秘密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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