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柔软
细发，再次泪如雨下，“你就是上天派来救星。若不是因为你吊着
这半口气，妈妈早已不在人世
。”
如果说，在离群索居生活中，还有
个时相往来朋友话，这个人就是龙英。与龙英保持着最低限度交往，两人比邻而居是其中个重要原因。另外，在看来，龙英是个没心没肺、头脑简单人，与这样人打交道，无需耗费什
脑力。不过，表面上头脑简单龙英，其实也有很不简单面。
龙英和牛皋有个独子，名叫小满。小满娶个来自四川幼儿园老师，生下国义。国义后来与邻村个瘸腿姑娘结婚，生下豆豆。算起来，龙英家也算是四世同堂。世纪之交个下雪天，国义被朱方集团旗下恒生造纸厂辆大卡车撞成重伤，送到医院没多久就咽气。交管部门不顾国义被撞死在斑马线上且肇事司机逃逸这简单事实，认定事故是由于国义在急转弯处强行横穿马路（雪天路滑，卡车司机来不及刹车）所致，应自己承担主要责任。小满去造纸厂闹过回，被人关四五天才放出来。门牙掉两颗，整个人都脱形，不论你跟他说什，他总是神思恍惚地望着你，傻傻地笑。
国义下葬那天，全村人都到龙英家去吊香，也在其中。那时，小豆豆只有两岁。他头上缠着白色孝布，由瘸腿母亲抱出来，给父亲骨灰盒磕头，全村人尽皆落泪。当老牛皋扶着墙从屋里颤巍巍地走出来，哑着嗓子，发出“天，你不分好歹何为天”这样撕心裂肺吼叫声，下触动伤怀。
她转身从龙英家厨房里拿来把菜刀，生平第次说脏话。
她举着菜刀，指着自己唯朋友龙英道：“你妈屄。要是有种，你就给前头带路，们这就去造纸厂。来替你讨个公道。”
站在旁抹眼泪春琴，也把脚跺，说道：“大不就是个死，跟你们块去。”转身也从屋里捡起把镰刀。见和春琴挑头，村里男人也都红眼，抄起扁担、钉耙，就跟着她们上路。就连年近八旬红头聋子，也梗着脖子，提着把竹刀，在后边远远地跟着。
这是最后次在公共场合出头露面，也是儒里赵村村民最后次以“集体”名义共赴急难。当这伙人顶着北风，踩着薄雪，拥到造纸厂门口时，刑警大队人早已先期抵达，列阵以待。他们全都背着手，神色肃穆，在厂门口铁栅栏前站成两排。
在恒生造纸厂办公楼四层间会议室里，高定国透过面巨大茶色玻璃，远远地注视着厂门口剑拔弩张幕。当他认出挑头闹事正是他前妻时，不由得心里暗暗叫苦。他把烟头朝地上扔，心事重重地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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