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烹饪职校离这儿不远,你可以天天见到。”李白仍然看着街道,“等你毕业做厨师,每个星期都到你饭馆来吃顿。”
“点也不喜欢做厨师!那是男人干活。”
李白没有听到她叫嚷,他看到远处曾小然飘逸身影,酱红色自行车驮着她在慢吞吞行进车流中快速闪动,像缺氧水产池中奋力挣扎鱼。这车速,捏闸就得摔出去。为何如此匆匆,仿佛时不待。接着,她果然摔,坐在路肩上,没有人过问她。李白狂奔过去,到近处才发现她双眼通红,泪流满面。
那不是因为摔疼而哭,是路上流下眼泪,脸都哭肿。李白替她扶起自行车。
“发生什?”
处都需要他鼓励和安慰,现在,另个人取代他。
“失恋。”李白向他堂叔李国兴寻求解决方案,“有没有办法追回她心?”
“十八岁姑娘有多大,有多成熟,你清楚吗?”李国兴劝慰李白,“甚至可以和谈恋爱。”
而你还要再过很多年才会成熟,在成熟之前你是种废物,成熟之后是另种。这就是你这类男人命运。李白终于想通:她有男朋友这件事,就像春节炮仗,这个不响,那个也会响,你无法阻止,你可以说自己有心脏病听不得响,但叔本华早就说过……啊,老*巨猾叔本华说过些什。李白在床上躺整天,翻看本来自地摊哲学人生格言,其庸俗透彻对他而言正逢其时。傍晚灰头土脸出门,遇上钟岚放学回来。她考上烹饪职校,该校不大教语文数学,每天主练刀工,她书包里总是把菜刀把剔骨刀,走起路来刀吟剑啸。
“你这气色……”钟岚说,“定是为曾小然吧,都看见她有男朋友。”
“你今天没来上学。”小然抹去泪水。
“逃课,肚子疼。”
“被罚在司令台上站个下午。”小然强作镇定,“
“人性就像副扑克牌。”
“讲话不要瞎打比方。”钟岚嗤之以鼻,“听不懂你废话。”
李白不想理会她,祝你成为个笨嘴拙舌厨子吧。沿着m;主街走到十字路口,傍晚车水马龙,人们在此场景中倾听首来自音像店萨克斯乐曲《回家》,用是高保真走私音箱,演奏者KennyG,译作凯丽金。就连李忠诚都很喜欢他,认为他吹奏是爵士乐。克莱德曼钢琴已经不太流行,叮叮咚咚,不如萨克斯性感。这是个考验听觉年代,从旋律节奏跨入声音汁液,而李白男低音也在渐渐成型。
“要搬家。”
李白回头,钟岚仍然跟在身后。“爸爸分配到套房子,在梦梅新村。梦梅街上。”钟岚怏怏不乐,“搬走就见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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