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喝够咖啡,骑自行
“你根本没有注意到伤心,你只看到曾小然。”若干年后,钟岚回忆,“青春期爱走极端,当时只想拔刀捅你,手都伸进书包里。曾小然恰好摔下去,你像兔子样跑掉。”
20
“曾经小小地不以为然。”他将这句话写在烟壳纸背面,递给曾小然。在蓝莲咖啡馆,只蟑螂正爬过墙壁,钻入壁纸缝隙中。那是不会有人厌弃你幼稚年份,可以把情话写在废纸上好时光。小然点起根烟,自从站过司令台以后她就这样,顺便提句,那也是个可以在咖啡馆和电影院抽烟往昔,诸多禁忌尚未成型。两人喝着黑乎乎咖啡,并肩坐在二号座,对闹市区行人品头论足。太子裤,马海毛,高支棉——看,黑色步裙正向你走来,转个弯她又离去,腰后拉链没有对准尾椎骨,偏寸。“这种裙子让很多女人,bao露她们是罗圈腿。”李白摇头。小然腿是笔直。
“轻微罗圈腿也很性感。”小然说,“是指女。男人必须完美,多留截指甲都是恶心。”
不知道怎样匹配你所要完美。十六岁那年,李白破衣烂衫,讲话缺乏逻辑,走路跌跌撞撞。她对保持宽容,也许仅仅是因为,她并不爱。李白困惑地望着她。要说缺陷,她略为翘起上唇才是,齿间汁液像刚剥开荔枝样闪闪发亮,有时在片刻发怔后她会忽然抿紧嘴唇。想说是,这才是性感,罗圈腿请容慢慢领会。
丢不丢人?”
“通常女生是站上午场。”李白喃喃自语。
“他没站。”曾小然遗憾地说,“他在教导处写份检查,交代所有,现在贴在校门口。”
李白想想,问:“写到你名字吗?”
“不止名字,还有很多……事情。”
小然将烟壳做宝石式折叠,种相当复杂折法,李白字迹被完美地包裹在中心,接着把它塞进木制腰线与墙壁之间道裂缝中,该咖啡馆确实处处都在开裂,杯子,桌子,地砖,有时连倒找人民币都是两瓣。就这个举动,她没作任何解释。这道秘语将永远留在此间。
“如果们再也不能相见,你会怎样?”小然问。
“会来找你。”
“指是不能相见。”
“们不会落到那步田地。”
“要杀他。”
“你不用杀,在心里他已经死。”
总是那些鸡毛蒜皮小事情,耗尽你对人世感受力。李白感到阵意外疼痛,像是被纸割破手指,你只能怪自己不够小心,而不能指责纸张是锋利。他推着自行车,与小然慢慢走到街口,看见钟岚泪流满面。
“你又是怎?”
钟岚不回答,继续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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