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饿
，早饭没吃。”那四十多岁穿正装
美艳女子剥虾就往嘴里塞。大姐，也没吃早饭啊。李白眼瞅着她吞下第二个青虾，注意到她挂着医药会议名牌。“你好，专家，对
个医生来说，用手抓取食物有损于职业操守。你们不是总提醒病人要注意卫生吗？”李白嘲讽道。
“抱歉，是麻醉师。”她听明白他挑衅，回过头说，“你好，作家，让看看你尊姓大名，也许读过你大作。”
名牌对名牌，他叫李白，她叫卓璇，两人都吓跳。在过去年月，她面容早已淹没在堆琲恻缠绵、焦头烂额情事中，不过，也不定，每当李白仰望夜空怀念曾小然时，卓璇就像月球背面，偶然从脑海深处浮出，提醒他
错，跳起来拉她衣袖。方薇越拦越怒，大骂道：“这
多年你心里居然是如此轻视，今天说实话。”
“错，给你跪下。”李白双膝着地大哭起来，“你与有袍泽之谊，这说出来谁能相信？”
“他每次喝醉都像是在噩梦里找条出路。”方薇向周围作家们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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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李媛急叩敲李白房门，喊开会啦。李白披挂整齐冲出去，见她手里拿件西服。“男朋友，昨天您衣服上沾满菜汤酱油。”
“昨天晚上你也在？”
“澎湃记者也在。”
“这回是脸丢大。”李白套西装挂上名牌去开会。
方薇发言主题是“中国民谣文学性”，略显怪诞。反正到英国之后，她私人研究兴趣就从A片转向摇滚和民谣（当然不可能获得项目资金），发言认为中国七〇后以降民谣歌手文学水准都在作家之上，众人也不大好反驳，民谣于大部分学者而言是陌生领域。李白没准备稿子，对当下文学趋势概不知，信口胡谄说，不知各位有否注意最近流行脱口秀，比当代小说有意思多。青年学者们纷纷称是（显然都是综艺爱好者），大谈脱口秀艺术当代性。中午散场，李白饿得发昏，遍寻不着方薇，发微信她也不回，心想还是吃饭要紧，道歉事情就暂且搁下吧。
他在拥挤自助餐厅端着盘子游荡，饥饿文学家们将食物扫荡空，他几次插队，看到都是类似泔水糊状残羹，实在太伤自尊，时饥火攻心。与此同时，支上百人医药学术会议代表队涌入餐厅。“李老师，快！那儿有海鲜。”李媛指点他。李白疾驰过去，妈蛋，刺身没，鱼籽没，海胆没，还剩两头青虾尸体，尚完整。他拿起食品夹，忽见条被卡地亚LOVE金镯缠绕着丰腴手臂伸出，直接抓走青虾们，留下丝幽幽香水味供他饱腹。“什鬼？”李白嚷道，转身找贵妇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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