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坏消息是李白新书——影视公司九〇后策划看不懂。尽管他再声称自己并非先锋作家,小说比通俗文学略为艰涩丢丢而已,但看不懂就是看不懂(即使是个老手也受不他那高速公路上开倒车似倒叙手法)。“真是不明白,这年头除投稿给杂志社和出版社,还得投给影视公司,落在二十岁小姑娘手里。”李白感叹,“最荒唐是夏天去上海谈影视版权,那位女士对小说完全没有兴趣,她只想让陪她去游泳。”
“你有福。是九〇后?”
“七〇后,和同岁,职位不低。”李白嘀咕道,“你把当什人嘛。”
“干们这行现在叫‘内容提供者’,属于供应链个环节。”
岂止,搞不好还要做身体提供者,李白心想。可怜这完全不会游泳身板,想象下,当拙劣地抱着块泡沫塑料在水里漂着,看到那位七〇后女子劈波斩浪,她身材没得挑,令感到相当懊悔,大口吞着泳池里水向她靠近。像小说里写那样(更像梦里),期待着她小腿抽筋,如此来就可以替她按摩,这很拿手,但真正发生可能是自己抽筋呛水,狼狈上岸,像喝醉黄鼠狼那样极其猥琐地倒在地上,这形象才是广大网友对这年纪男人终极想象。“所以没去游泳,很孤独地回家。”他顺着自己思路讲道。
“你去会老情儿,上海。”
“用遥远事物覆盖近处吗?”李白摇头,“真回家。”
他们沿着街道散步,远处柿子簌簌掉落。在过去十年里,乔南为他们每次见面营造种游乐场氛围,那总是在深秋,北京十月,南方仍然时不时升温时节。她是个不耐烦吃饭却乐意在秋日街道上徘徊良久人,因而他们单独约会总是草草啃几口披萨,各自灌下听啤酒,然后手拿饮料直奔主题。当然不是上床,是徘徊,对于李白这个擅长于徘徊人,中年后每个深秋,他总要被她透支回。他徘徊在北京景点和胡同,有些年份,她坚持走在他左边,另些年份则是右边,这位置调整(二选)似乎意味着人世所有变幻。他不再询问她婚恋状况,她没才华导演男友早已沉入江湖(李白也好不到哪儿去),余下那些更不在讨论范围内。这种坦白不确定性令他感到丝安慰,那是他在部漫长且无聊以刻画人物、狗血情节为主电视剧片尾听到旋律。仅仅是旋律,你可以哼出来,但难以复述事物。出于理智,他牵住她手,种被爱情释放友谊,种业已交代掉伤感。“对你情谊似乎已经写进遗书。”他望着远处,“如果在五十年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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