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4 / 52）

；恶毒仙女则穿袭黑衣，驼着背，长着大下巴和长鼻子。仙境里虽然有几个臭名昭著巨人，有许多邪恶继母和老巫婆，却没有坏国王。小时候就希望生活在书中仙境里，评价周围事物标准是看它们是否与仙境相符：美是仙境，不是现实。还曾集中心力，试图让仙境在头脑中变成现实。如果能做到这点，会欣然抛弃真实世界去那里，甚至愿意抛弃父母。或许，你以为这是早期精神分裂症表现，可在看来，最终就是那做——住在个只有五种基本颜色仙境里，边界分明，里面没有弄乱草地啤酒罐。

之所以如此喜欢缅因州海岸，主要是因为，在这里你几乎顾不上去幻想这些。这里风又冷又厉，整个冬天，脸都有些皲裂。拍岸海水令兴奋，而且每每如此，就像纽约地平线带给感觉样。用来形容它，都是些老掉牙词——壮观、宏伟、汹涌，不过，怎说都没关系。它本身就能让联想到上帝。这些巨浪带着股原始力量，起起落落，发出恐怖隆隆声，拍打着岩石，激起漫天白沫。如此有力，如此美丽，却又如此可怕，对来说，这就是生命象征。还有沙滩和岩石，以及它们培育全部生命——蜗牛和贻贝。常常把岩石戏称作蜗牛廉租房，或者贝类贫民区。你知道吗？那里蜗牛比中国香港人潮更拥挤。沙滩并不适宜散步，缅因州那灰蒙蒙天空似乎扩展到虚空之中。这里天空，让人丝毫联想不到乐土——乐土天空，应是如海水般湛蓝，那里应该种着橄榄树，西红柿由青变红、鲜艳欲滴，在阳光里粉刷新白墙映衬下，柑橘在翠绿树叶间闪烁。而在这里，海水、天空和岩石都是灰色。这里天只能看向北方，看向那冰冷极点；当天空向北弯成弓形时，你甚至可以看见它颜色点点褪尽。真如冰雪皇后[11]统治下白色世界。

说过尽量抛开童话般幻想，但似乎无药可救。所以，站在这门口，边回望童话世界，边享受着痛苦，孤独中又带着些许优越感。也许，该转身面对现实世界。可做不到，无法向前看，只能回望那个童话世界。不管怎样，这切都荒唐极。因为要说是，米拉生都活在童话世界里，当她穿过门时，脑中还全是童话世界样子，她对现实世界无所知。不过，显然她认为童话世界就是她现实。因此，如果你想去评价她，就不得不搞清楚她现实是否和其他人样，换言之——她是不是疯？在她看来，恶毒皇后可以根据面容与身形判断，善良仙女亦然。每当她需要帮助时，善良仙女就出现，她每次挥动魔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