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牵涉到亲子,妇人果然敛起泪珠,低声道:“妇道人家又懂得什,倒是你饱读诗书,若能帮帮你弟弟,那也好不过。”
“二娘不必自谦。弟弟聪颖过人,只是遇事欠少圆通,二娘在旁提点,加之又有父亲打点,想来平步青云也非难事。”
“你尽给宽心。”妇人放下纸,微露笑意。
沈清轩同笑,再次提笔写道:“只是弟弟年青,就要同兄长责任并接过,为高堂尽孝,为国尽忠,很是难为他。”
妇人摇摇头,道:“你们是兄弟,这是份内之事,莫要说生分。”
庙中还愿。”
沈清轩听,心里自是难受,发好会呆,才提笔又写些话。与她清谈。
妇人道,“这山中猛兽毒虫叫人防不胜防,不如你同道回家。也省得家里人挂念,和姐姐妇道人家,不好常常出门看望你。”
沈清轩写道:猛兽虽多,却也不轻易伤人,小厮们照顾妥善,这次只是意外。此处气候适宜,郎中也说这身体须静养。回家虽好,到底不如山中安静。
妇人见,微叹声,又想起事,忙道:“来前姐姐嘱咐,叫问问你,可有心仪女儿家?”
又谈片刻,沈清轩面露倦意,妇人连忙嘱咐他保重身体,这才离去。
她离开后,沈清轩独自在椅中坐良久,视线停留在桌上那些写满字句白纸上,不知想到什,幽幽露出道充满讥讽意味无奈笑容来。片刻才抬手将纸张整理好,摇铃唤来侍女,取过铁盆,把火将泛着墨香纸页化灰。
夜至此已深,外厅喧闹也静泛下来。沈清轩叫人打开窗,裹紧狐裘倚在椅上看着窗外夜色。这晚星月俱是消瘦,偶有山风吹过,将他额前碎发扬起又落下,遍复遍。
沈清轩愣下,连忙提笔写道:娘亲意思明白,只是身体至此,纵有好女儿肯嫁,只怕也担当不起,辜负人家。香火传承责任,还是教弟弟替承担吧。
妇人看着那些墨迹未干字迹,又叹声:“你不说,家里人都明白。只是你这样大好儿郎,来世间走遭,吃尽苦头不说,连子嗣也不曾留下……纵不是你亲娘,却也……”她话未说完,眼眶已经红透,连忙低首,声带哽咽。
沈清轩亦沉默,目光直直看着妇人微颤头颅。不知想到什,眼底深沉莫测,似是心思千回百转。
只顷刻,他却已恢复常态,再次提笔写道:二娘不必感伤,命该如此,许前世作恶太多,今世偿还。只是身为长子,不能为国为家尽绵薄之力,甚是惭愧。
写到此,他笔锋转,换个话题,继续写道:弟弟刚刚成人,虽聪慧却缺少历练,近日闻他意欲入仕,宦海沉浮深不可测,还须二娘在旁多加点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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