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书店买吉他谱自学。所谓触类旁通,没两年,谢叔吉他水准在县城里已小有名气。有些单位开晚会,请他去弹奏几曲,掌声片,时常要多弹两曲,他自然是很乐意。不久后,他听到克莱德曼《星空》,又是听得欲生欲死,找时间去贵阳咨询钢琴价格,听,心就凉半截,这辈子是没指望,心灰意冷回家。不死心地买个电子琴来替代,但怎都不是那个味道,这让谢叔失意很久。
九十年代,肯尼基《回家》横空出世,谢叔听到那悠长缠绵音色,就怔住,浑身筛糠,整个人都要化掉,天到晚翻来覆去地放,发誓无论如何也要买把萨克斯,这东西总不会比钢琴还贵吧。攒几年钱,还差得远,谢叔只好跟吴叔商量着借钱,吴叔说:“借什借,算合伙,买来起练。”两人凑,终于买把。萨克斯洋气,谢叔每天早晨去烈士陵园练习,成县城景。谢叔邀吴叔起练,吴叔拿起来看看,说这东西太难,还是拉二胡,吹唢呐吧,就再也没碰过。
这时,谢叔老婆在菜行开家米粉店,经济条件好起来,儿子十几岁,从小就喜欢乐器,读不进书。谢叔说,算,读什书,跟玩乐器吧,退学。小谢自然是欢天喜地,说要不和吴叔商量商量,组个乐队吧。但没有鼓算什乐队,大家凑钱买组简单架子鼓,吴叔担任鼓手,谢叔弹吉他,小谢吹萨克斯,演奏些流行歌。齐秦《花祭》《冬雨》,苏芮《酒干倘卖无》《样月光》《是否》,都是他们拿手曲目。
渐渐地,县城文化生活丰富起来,不期而同地冒出几家舞厅,都是挨墙码着排椅子,中间撒上滑石粉,昏昏暗暗,灯光迷离。门票五角位,年轻人到晚上就钻到里面去找对象。几家舞厅争相邀吴叔和谢叔乐队去伴奏,可谓风光无限,还有笔不错收入。
小谢十九岁时候,已经不甘于在县城舞厅里驰骋,说要去广州闯世界。谢叔很兴奋,把家里所有钱都给他带上,又联系广州战友关照。此时,舞厅时代悄然落幕,取而代之是卡拉OK,谢叔和吴叔重归自娱自乐状态,不过大家娶亲办酒时,仍喜欢找这两位“当地名人”去助兴。家境宽裕后又过十年,谢叔终于买架钢琴。
吴叔对乐队没谢叔那狂热,他最爱还是二胡。吴叔这人沉默寡言,热闹也来得但更喜欢安静,似乎二胡音色更能体现自己身世。吴叔谈过几个对象,不知道什原因都没成,或许是年少时父亲就已离世,他对成家这种事也不太在意,又或许是散钱太快太随意,吓跑女方。就这样,不知不觉便过大半辈子。
春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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