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旧衣服，奶奶打算明天再来。
小院改造成
间间租屋，透出零星灯火，院里浮动层烟气。张浩和奶奶住
，是其中平常小间，年租金2800元。张大炕和张沙发床，加上床头悬挂东西，大体塞满房屋空间。个煤炉提供热量，炉子包着纸壳管道上，挂着张浩吉他。
张浩回到小屋，坐在沙发床上看物理笔记，边吃馍喝酸奶。酸奶是奶奶自制，买来鲜牛奶煮沸，晾上三小时自然发酵，拌上糖，就可给孙子吃。喝完酸奶张浩看着桌上课本，空出手里还玩着两个哑铃。桌板下压着张张浩小时候照片，胖乎乎，眼下显得清瘦。看完物理，又拿出化学卷子复习。听写化学方程式错三个，让他自己很不满。
奶奶拿出只小碗，只矬子，磨犀角。犀角装在个以前装天麻小铁盒里，外面套上布袋。小屋里响起轻微嚯嚯声，渐渐加重，听得出奶奶手下力道。奶奶说手酸得很。像在大泉沟家里样，奶奶拿出个烧杯，倒水化开犀角粉，另外拿出个中药面瓶子，让张浩吃勺药面，喝口含有犀粉水。
奶奶给张浩打理早餐是碗牛奶泡两个荷包鸡蛋，牛奶是和别陪读家长合伙，找奶农买新鲜，饭后吃药。张浩不喜欢喝牛奶，剩下奶奶只好喝，心里又想，三块钱斤买牛奶，“
喝又不去跑操”。
睡前，奶奶会给张浩洗脚。长这
大，张浩自己没洗过脚，直是他做作业，奶奶给洗。张浩想要自己洗，奶奶不让，“这个都是小事情”。奶奶说张浩性格好，不会犟嘴，还常让奶奶宽心，不要愁郁。
课业不紧张时候，张浩会取下挂在煤炉管道上吉他，弹唱两首歌曲。调音器和拨片，奶奶都收在顺手地方，方便给孙子找出来。奶奶喜欢听张浩弹唱，“好听，有点伤心，又像是得到宽心，说不出来感觉”。
悠扬吉他伴奏下，《当你老》歌声在小屋里回响起来，纤细、清澈，气息有些柔弱，就像是张浩本人。奶奶静静地听着，皱纹密布脸上变得湿润，拿起角卫生纸轻轻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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