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眼看要翻车,米热古丽连忙过去扶住,帮他推下院坝。
回到家里,米热古丽拿起院里小壶,洗早上碗。又爬上炕把被褥重新叠过遍,累得微微喘气。
驴车回来,拉着垒得高成山玉米袋子,难以想象这是只小驴拉拽重量,加上坐在车帮上两腿悬吊哥哥。正在卸袋子,两个同学叫哥哥去学校补课,因为是五年级。米热古丽也在炕沿上摊开课本做作业。她会比较流利地背诵“床前明月光”,“白日依山尽”首则有些卡壳。这已经比高年级哥哥好。
早晨还很长,接下来是洗衣服。每件衣服都有洞,但在这座小院里,它们还值得洗上很多次。没有小板凳,米热古丽蹲在院地上搓洗,脖子上挂钥匙掉到起泡水里,撩到脑后。洗衣粉只是小袋,用得不多,因此要费劲搓,变红手指和黢黑手背对比明显。红领巾留到最后洗。
中午在邻居家吃饭。米热古丽不吃菜,只吃饭和肉。显然她平时生活里没有肉,也没有米饭。喝茶时候,她偷偷喝热水,看来早上爷爷带过来热水,也是特例,平时只是凑着水龙头喝凉水。看着打开热水瓶倒水喝,米热古丽不由睁大眼睛问:“明天吃(喝)什?”声音里本能不安,似乎转为天真惊奇,将答案托付给。
饭后米热古丽洗完衣服,晾衣服是哥哥责任,因为米热古丽身量不够。哥哥拖很久才从学校回来,晾晒时粗心将红领巾落在地上,沾上很多灰,米热古丽拿到水龙头下再洗道。她拿着洗净袜子,只只晾在较矮水泥柱上。这些袜子色彩比衣服要鲜明,但同样每只都有破洞,有些补过又破,看上去要补很多次。
爷爷从地里带回来只哈密瓜,切开尝,竟然是苦,哥哥呸呸地吐在地上。米热古丽却拿起瓜来尝,头口也吐掉,却仍旧皱着眉小口小口地尝,再吐掉,直到快尝完,才终究丢掉这只瓜,自己也像舒口气。米热古丽家里只有亩地,除玉米和麦子,没有空隙种瓜果,这大约是夏天里吃到第只瓜。
们跟着爷爷下地,驴车在乡村小路上颠簸,穿过青黄杨树荫影,两旁沙地里是砍倒玉米秆,和堆堆撕下来玉米,显出晒干金黄色。车轮进入地垄,群啄食鸟受惊飞起。任务是把玉米穗子装袋,码上驴车。
虽然这并非米热古丽平时任务,她却乐此不疲,随着拾掇不变频率,几只蛇皮袋在她手下鼓囊起来。不知什时候,她手划出道血痕,还有道旧,却没有停手。似乎是自然地,兄妹哼起首维吾尔小调,悠长咿呀调子,忽远忽近,似乎拂过田垄微风,含有丝忧郁。
忧郁情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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