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木头趁着冬天,少生虫,红林总是跟着爸爸去,整棒棒拖回家。木头沉重,绳子勒得手上起泡,和腿杆烫伤样留下疤痕。山路崎岖溜滑,木头在后面梭下来,红林来不及躲避,把脚撞崴。爸爸说红林拖回来木料
他也不听。红林当时年纪小,看到伯伯喝醉酒心里害怕,会想起爷爷去世情形,不敢在炒茶叶厨房里多待。每到周五放学,红林给伯伯做好菜,大锅洋芋片或者白菜,够伯伯就着方便面吃两天,自己就赶快逃回豹溪沟里老家,跟奶奶待在起。
后来红林胆子大点,伯伯也终于戒掉酒瘾,只是眼下还喜欢抽烟,天要抽掉包。红林闻到烟味想呕,心里晕,“说他他不听,害自己又害别人”。伯伯则是打发时间,“心里有时焦虑,想动动不,想拿啥拿不动”。
前段土屋对门房东老奶奶去世,红林出门总是有些害怕。以前上小学,住在石水沟口炒茶厨房里,几家都是豹溪沟里下去,小娃儿也多,和红林相处得好。现在土房子里只有伯侄两人,伯伯又下不床,老鼠成屋里另外主人。红林课本都咬出洞,王多权放在桌子上十几个核桃,晚上也被老鼠拖走,专心刺绣王多权没有注意,早上发现都移到床下老鼠洞口。每次离开土屋回沟里,要把绣品收拾好,叠放在桌子上,恐怕压在床头被老鼠咬坏。
周围土房子都改建成楼房,红林和伯伯租住老屋,成狮坪街上唯间。就像红林和伯伯相依情形,是狮坪街上唯有户。
漏雨房子
每到周五放学,红林把叔叔抱上轮椅,扶上公路,跟着慢慢地走回沟里去。
以前轮椅是红林推着,要走个多小时,现在总算有辆电动。从前道路没有硬化,是坐摩托车,把伯伯架起来坐在中间,伯伯抱住摩托车手腰,红林在后面扶着。
到自生桥头院子里,还要爬截坡,把轮椅寄在人家屋里,红林把伯伯背上去。或许是因为需要,红林身体越长越壮实,自己觉得是“往横里长”。下肢枯干水气伯伯,似乎在渐渐变轻,慢慢也就背上去。
爸爸常年在外面打工,爷爷去世之后,家中只有奶奶,住在村子顶上头陡岩下,往上没有人户。但爬坡快到头,院子会变得很热闹,四条狗齐叫起来欢迎,平时它们只在苞谷成熟时节拴在地头,看见野猪来啃棒子时有这样表示,鸡受惊吓,圈里猪也跟着躁动起来。奶奶颤颤地迎出来,灰扑扑又带着潮气土屋地面,有人气和体温,似乎重新活过来次。
这段时间爸爸难得地在家,忙着在坡下公路旁边起房子。红林和爸爸从山上拖回来木料,就是用于房子门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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