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巧克力包装都金光灿烂,每年她要捧捧,到家来给们。她长得很漂亮,声音有些沙沙,后来去日本。现在看见老包装巧克力蛋照片,都觉得温暖而亲近。所以这种牛奶巧克力味“紫雪糕”是们对冷饮想象极限,就好像白壳子“红塔山”是大人对“好烟”想象极限般。因为根要七毛钱,平常也买不起,总得很特殊日子,才能兴高采烈地吃回。吃时候,外面巧克力壳咬破很容易落下来,们用手护着,点点,把所有碎屑都舔到嘴里去。
后来对冷饮热切便淡下来。大概人长大以后,对甜味嗜求自然慢慢变淡。高中时候虽然也爱吃,但那时家里已不那困难,吃根冷饮就不像小时候那难忘。读大学时暑假总是在南京,在大姐家过。西瓜四毛五斤,们买买好几个,每天切个冰着吃,非常凉眼。住处菜场附近有好几家冷饮批发店,夏天晚上大姐常常带们去买冷饮。她受大姐夫影响,喜欢吃赤豆。们买买堆,八毛钱根,回来坐在地板上把纸拆开来,看看哪根红豆多点就先吃哪根。还有种马头牌冰砖,蓝白色纸包着方方正正块,奶味很浓,非常香甜。到读研究生,爸爸在南京开个很小杂货店,每个周末都去给他看店。夏天也有个冰柜摆摆,卖点冷饮。终于实现小孩子时愿望,只可惜对冷饮兴趣已经消失得差不多。只有没事时候喜欢趴在冰柜门上看看,偶尔拿根块钱“奶提子”或者“绿色心情”吃着玩,因为不那甜。
吃冷饮吃得最多次是六七年前,口气吃五六根“绿色心情”。绿豆沙里觉得属“绿色心情”最好吃,豆沙很细很松。那时也是暮春夏初,天气刚刚热起来,从前男友和是高中同学,有回们同回乡,他听说这番高论,就跑去村子里小店,把那里八九根“绿色心情”都买来。就坐在他家屋后小坡上根接根吃。新发水竹笋抽出枝叶来,野蔷薇花开到落。斜对面户人家破屋前摆十几只蜂箱,蜜蜂和养蜂人都不见。个卖发糕女人骑着自行车过去,她轻轻喊:“卖发糕欸!”只布谷鸟在竹林里四声四声地叫。后来再也没有吃过那多冷饮,想以后大概也很少会。现在个夏天都想不起来吃冷饮,前几天同事丈夫来接她下班,给们人买块鬼脸雪糕。这也是种很怀旧雪糕,谢过他,边往回走边吃。数着吃几口,想想会发胖,就停住。真是乏味人生啊!边走边想,却还是忍住,把雪糕捏回家,放进冰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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