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某篇论文是70年代在美国,某首诗是40年代在北京,而某讲座是三五年前在南开。它们写成于六七十年间,却浑然体。中国百年来世事变迁,使人如枯桑转蓬,今日海角、明日天涯。置身于站接着站客旅中,生命完整性被外在现实拆碎成浮木断柯。当们阅读那些世纪老人历史,最动人篇章就是描述生命完整性失落时刻,比如龙应台所说“船要开出时刻”,或者是巫宁坤所说“登船挥别时刻”。他们中些人在晚年重新找回初心,更多人臣服为历史之偶然性傀儡。但叶先生给们提供种完全不同经验,即外在现实破碎乖谬仿佛未曾扰动她生命内在完整。在叶先生著作中,们会发现,她对某些主题关注持续生。她反复地体会并言说,而那些足以将他人击碎遭遇,在叶先生这里却只是将这些主题变得更集中而深刻。
古典文学在叶先生身上体现奇迹是赋予生命完整性并因之提升生命尊严,在“劲风无荣木”时代,能使“此荫独不衰”。这种内在完整性达成未必就高于迎战生活成就,但它是们在瞬息万变世间唯可以主动追求和把握东西。
在那个春天夜里,当翻到先生对王国维《蝶恋花》讲解时,看到贯穿古今是种悲喜交织必然命运。写“悦怿未交接,晤言用感伤”阮籍也好,写“几度天风吹棹转,望中楼阁阴晴变”王国维也好,写“清影渺难即,飞絮满天涯”张惠言也好,抑或是先生也好,之所以必须倚仗古典文学所营造那个理想世界,是因为只有决定相信理想世界存在,人生才能从蜉蝣式无谓漂流变成值得追寻,时间之丝也因为找到罥绕线轴而不飘散于虚空。
做出这个决定,与其说是智慧,不如说是人世深情。在“怎样人生是值得”这个问题上,科学家无法提出具有说服力证据,告诉们如何做才确实是对,但内心赤诚人总能找到自己道路,知道如何度过生才是“甘愿如此”。
五
那个春夜到来之前,已经在大学教两年多古典文学。因为讲课需要,有机会以缓慢速度重新阅读先生著作。先生讲诗学著作大都整理出版,讲文、曲、赋等文体也在研究所存有音带。阅读这些文献,仿佛与少年时代自己重新聚首,只是在免除对文学拯救人生奢望后,得以用更宽阔视角领略古典文学中不同美感。
渐渐发现,从审美丰富性上来说,叶先生可能是们这个时代古典文学阐释者中最兼容并包位。她虽然拥有自己鲜明偏好,讲诗时却将注意力均匀分布到每个诗人独特禀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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